“高句丽国主也不过如此啊。不见得如何了得啊。”
“当初为何我们百万大军,也未能攻下辽东呢?”
“是啊,为何陛下就能手到擒来,将这番王拿下。做到百万大军也不能做到的事呢?”
在人群之中,在一旁奉杜伏威,辅公佑二人使命出使赵国的左仙游,笼着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一朝为臣虏,拉出来游街,献俘太庙,什么为王的尊严也没有了。赵国皇帝这么说,就要警示天下,与赵国为敌的下场。同时也激励民心士气,向赵国子民显示自己的武功啊,左仙游自言自语地说着。
左仙游想了想,当初吴王将一切注都押着李唐身上真是失策啊,他没有料到赵国如此快就平定了山东。眼下赵军收编了青州军,陈兵彭,徐之间,吴王这才有所紧张,不是太迟了吗。
左仙游摇了摇头,想到这里出使赵国,同时背负了杜伏威,辅公佑二人的使命,同时他也与赵国细作相互往来。他感觉自己头都要大了。这个时候没有无间道一说,但同时游走多人之间,实在令他心累。
到了赵国鸿胪馆,接待左仙游的是鸿胪寺卿裴矩。
裴矩的名声对于左仙游来说是如雷贯耳,此人当年为杨广宠臣时,可是可以一言兴邦,一言灭国的人啊。
裴矩笑得十分和蔼,令左仙游的紧张之意却没有少了几分。裴矩对左仙游道:“陛下,有事不能抽身,故而不能亲自前来,所以让老夫好好招待贵使,一尽地主之谊,贵使来幽京若是有什么想游玩的地方,老夫会安排鸿胪寺的官员,陪你前去的。”
左仙游苦笑道:“我来幽京,乃十万火急的事,怎么敢去随便游玩,只请求能立即见赵国陛下一面。”
裴矩听了淡淡地道:“陛下有交代了,贵使有什么话与老夫说也是一样的?对了,今日押高句丽王献俘太庙一幕,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左仙游额上微微渗汗,在裴矩面前他感觉二人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谈判对手答道。
裴矩笑了笑道:“那贵使可以将这一幕回去告之吴王。”
左仙游脸皮一跳,干笑了两声,心想难道赵国平了山东后,下一步就是真要下江淮了吗?故意在献俘太庙一日,安排自己到幽京,不就是要自己看这一幕。
左仙游道:“既然裴公可以全权负责此事,那我就实话说了,当初贵主与吴王有默契,以淮河为界,两家相不侵犯,而眼下宋金刚率人马屯驻于彭,徐之间,不知为何啊?”
裴矩笑着道:“贵使误会了,宋将军陈兵彭徐,乃是要防备李唐徐州总管王世辩,并非是对江淮不利。贵使我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几年你也没少收我们赵国朝廷的钱,你是不是有时候也该为我们赵国考虑一下呢?”
左仙游一脸尴尬,身子在裴寂面前就更矮了几分言道:“裴公好说,事实上某此次前来,还奉了辅伯之命。”
“是辅公佑吗?”
“正是,辅伯当初辅助吴王起事,打下了江淮军今日天下,但对于吴王降唐之事一直十分不满。所以辅伯有言,他希望能取代吴王,成为江淮军领袖,希望赵国能帮助一二。”
裴矩听了不由露出大感兴趣之色问道:“我记得辅公佑与吴王可是刎颈之交吧,怎么也反对起吴王来了。”
左仙游见裴矩相询笑着道:“此一时彼一时,打天下时可以同患难,不等于将来可以共富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