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深吸一口气,暗忖道,居然听不出来?难不成耳朵出了问题?
落重殇摇的色盅她听不出所以,觉得正常。但一开始,她就没有把眼前这位找茬的公子放眼里,此时还是听不出色子点数,不免有些懊恼。
混迹赌场这些来个月。本以为自己已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差自诩个赌神的封号了。此般见识过高手过招,才知自己技不如人,还真是差远了些。
青木赫的色盅落定,落重殇想都不想。直接将全部筹码推入押小的那一边。风轻云淡的等着青木赫开盅。
慕夕又炸毛了,急吼道,“喂,你不用再想想么?”那可是能买下一座城市的钱啊大哥!就这么随意丢了出去。
青木赫脸色微变。瞪着他良久。
落重殇说,“我输了。”
慕夕吼道,“色盅都没打开呢,你怎么知道输了?”
落重殇将她揽入怀里,不让她动弹,“输了就是输了。走吧,我请你去吃羊杂汤,我可以刷脸。不用钱。”
话语慵懒,步伐随意,仿佛刚刚输掉一大笔钱的不是他本人。
没见过输了还这么开心的人。
慕夕哀嚎着,愤愤不平的跟在他身后。
青木赫眸色晦暗的看着俩人走出去的背影。面具下那一张冷峻的脸,此时黑沉的吓人。
揽雪凑上来,恭喜道。“还是王爷厉害,一出手。就将他们赢去的钱都赢了回来,这次啊,七爷总算可以放心了。”
青木赫说,“他有什么可担心的,这赌场又不是他开的。”
他只不过是个管家,操着哪门子的心?
揽雪闭上嘴,想了想也对。
可见自家王爷似乎心情不大好,赢了这么漂亮的一仗,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呢?
可是,只有青木赫明白,其实输的人是他自己。
色盅打开,的确是大。落重殇押的是小,表面上是输了。实际,却并不是如此。
他很清楚,落重殇摇的色子,他根本听不出大小,点数,他就是那么孤注一掷,侥幸投对了。可是,他摇的点数,落重殇却听得一清二楚,高手之间的对弈,只看眼神,就明白对方的实力。
落重殇的实力在他之上,甚至远胜于他。
至于为什么他会主动认输,青木赫也弄不清楚。唯一可能的是,他来这里赌钱,并不是为了钱。
那他,是为了什么呢?
明晃晃的太阳照在人的脸上,头发上,眉毛上,竟染上了几分橘黄色。
摘下面具,一时间适应不了外面的阳光,慕夕眯着眼睛,不大高兴的往前走,把落重殇甩在身后。
看着她娇小的背影,瘦弱的肩头,如瀑的墨发仔细挽了个小结在头顶,细白的耳垂被暖阳包裹住,似乎呈半透明状,温软可爱。
落重殇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去,讨好似得说,“还生气?”
慕夕哼了一声,不予理睬,径直往前走。
落重殇跟在身侧,眉飞色舞,“赌钱本就有输赢。”
赌钱本就有输赢?明明你就是故意输的,你还好意说这句来糊弄本小姐?哼!慕夕瞪他一眼,又哼了一声。
落重殇拽住她手腕,“实在生气,我们再回去,把输掉的都赢回来。”
慕夕顿足,瞅着他看,“没兴致了!”
“那就去喝羊杂汤。”落重殇抿嘴笑,笑的温润如玉。
慕夕有些失神,心里嘟囔道:笑这么好看做甚。
随即耳边便传来一阵惊呼,声声尖锐,透着惊喜。
“呀!那不是苏公子么?”
“是啊,真的是苏莫邪公子啊!长得好俊啊!”
“笑起来好漂亮啊,实在太漂亮了…..”
身边不知何时围来一群花痴少女,双眼冒着桃心盯着落重殇。就差扑上来将他吃干抹净。
慕夕冷汗直飙,这群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落重殇有礼貌的一一回应,慕夕抚着心口幽幽的想,心塞啊,这家伙最近成了演技派。
垂着胸口看着这个万人偶像,慕夕觉得,她突然有些怀念那个冷厉邪恶的落重殇……
若是这群白痴少女见过他杀人喝血的样子,不知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痴痴跟随?
一边,慕夕伴着落重殇,大街小巷穿梭游荡,吃吃喝喝玩玩。
一边,为了给阿玹解蛊的事儿,南宫长歌与上官墨忙的焦头烂额。
话说蛊毒可解,但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阿诺仔细计算了许久,算得这个月十五,月圆之夜正是解蛊的好时机。
只是,她现在还缺一味儿药引----月夜荷
这月夜荷啊,别的地方没有,只生长在巫狼族的古麦山谷深处的一汪水潭里。
且它总是伴着月光开花,天亮之时就会凋谢。
若能顺利采摘此花,日夜快马加鞭,也得三日才能赶回都城送入皇宫。这月夜荷早已凋谢。
这可如何是好?
为此,上官墨,南宫长歌,阿玹仨人讨论来讨论去,最终决定,阿玹随他们一同去采摘这朵奇花,采到了就当场解蛊。
可是,问题又来了,月圆之夜,万一采不到花,该怎么办?那又得等下一个月圆之夜,就怕阿玹等不起。
阿诺凝思许久,提出回族里,找掌月祭司帮忙。
掌月祭司在巫狼族执掌祭祀活动,地位只居于掌教之下。他手中那根祭月杖不仅可以吸收月光精华,还能将吸收到的月光释放出来。若是提早一天采摘到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