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态度,愣是让人觉得生分了。
南宫长歌本希望她会诉说自己的委屈,没想到她却是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再看那抹风轻云淡的笑容,让南宫长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时间,俩人相顾无言,林慕夕只管客气的笑。南宫长歌嘱咐几句话后,也寻不出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于是转身寻来狱卒,掏了一定金,让他们好好关照着她。
南宫长歌走后,慕夕久久不语,瞳孔中似有些期盼,但望着那长长的泛着微弱橙黄色光的监狱走道许久后,又像是突然泄了气,扭头走回墙角,神情落寞。
他不会来吧,他今日大婚,怎么会来这么晦气的地方呢?
慕夕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青木赫肯定不会来的,但心底却是期盼着,期盼着,期盼着下一秒他就会出现。
可是,终究没有期盼着。
莫一峰见她神色不太好,便不再开口打扰她,而是往旁边躺下。一时间,四周的气氛有点哀伤。
“嗨!慕夕!”一声欢快的叫喊声,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慕夕抬头就看见上官墨翘着二郎腿,潇洒的坐在牢房顶端的木窗上,而那看似坚固的木窗已不翼而飞。
深秋的夜已是透凉的冷,慕夕抱着双臂,看上官墨,眼神幽怨:“你又来散步了,所以刚巧遇上我?”
每次上官墨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每次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他都会说来散步,巧遇而已,所以这次慕夕也懒得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了,反正他也不会好好回答,只会说来散步遇上了。
上官墨邪魅一笑,轻飘飘的从窗上落下,一身火红衣袍绚丽的让人头晕:“我的小慕夕,才几日不见,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要是被老头子看见了,指不定又要心疼的嗷嗷叫了。”
他口中的老头子自然指的是上官奇妙,慕夕神色一暖,想来也好多日没有去看师傅了,有些许愧疚道:“你没有告诉他我在这里吧?”
上官墨摇摇头,然神色却是认真:“你的事迹已经传遍街头巷尾,我想不用我说,那老头子等会儿就过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强劲的风声,一重黑影从头顶落下。上官墨敏捷的往一边闪去,才没被他砸个正着。
人未看清楚,就先闻见了一股烤鸡的酥香。
慕夕惊喜道:“师傅,你也来了,还带了烤鸡么?”
上官奇妙往草垛上一坐,招呼上官墨和慕夕一同坐下,将怀中食盒拿了出来,笑眯眯道:“慕夕丫头,来坐牢也不打声招呼,老头子我这辈子还没来过牢房呢。”说着,顿了顿,四处打量了一番,继续眉飞色舞,满脸兴奋道:“挺不错嘛,就是破旧了点,来,我带了三只烤鸡,咱一人一只。”
三只,师傅!要不要这么多啊?慕夕虽然觉得烤鸡其实挺好吃,但,一个人吃一只实则有点撑的慌,于是举着一只鸡腿往旁边牢房递过去:“大叔,一起吃呗?”
莫一峰也不推辞,坐起身,接过鸡腿,大口开吃。
慕夕笑嘻嘻的又挪回上官奇妙身边,撕了一只鸡翅膀,“上官墨,你带酒了么?”
上官墨一拍脑袋,“当然有带,差点忘了。”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只琉璃酒壶,递给慕夕,“菊花酿,十八年陈酿,好东西。”
见有酒有肉,慕夕一声欢呼,仿佛连日来的阴霾情绪都消散了。此时她只觉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莫一峰斜睨着这仨人,上官奇妙的医术了得,在江湖中也是极为出名的,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是他徒弟,而旁边那一身红衣的美男子虽然没见过,单看伸手,也不是泛泛之辈。
月色冰凉如玉,本来晦暗的冒着霉味儿的牢房此刻飘着烤鸡和酒的香味儿,惹得旁边一些被关着的囚犯都忍不住观望着他们,眼中是羡慕。
莫一峰只想笑,也就这丫头有这种魔力,刚被关进来,先是有翩翩公子进来打点一切,半夜还有人送酒送肉的。
慕夕送走了上官奇妙和上官墨后,往莫一峰身边挪去,扶着吃撑的肚子,眼睛有些许迷离。
“喏,给你。”慕夕不知道哪里掏出一颗白色小药丸,丢给莫一峰,“可以缓解你中毒的症状。”
莫一峰接过药丸,瞧了瞧,又看了一眼慕夕,仰头吞了下去。
“这次出来的急,没有带很多在身上,要不这样吧,等我出去了,你去找我,我帮你配解药。”慕夕慵懒的往墙上一靠,继续道:“我听说坐牢会被用刑的,是不是真的?”
莫一峰斜睨了她一眼,认真道:“审问犯人的时候会,丫头,你可要小心了,这里的狱头可是出了名的变态,有的时候会拿犯人出去折磨着玩,啧啧啧......”
慕夕望着他摇得像拨浪鼓的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