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扮成信使摸样从辽东而来,怀里揣着贾诩的一封书信。李轨大喜,急忙拆视,贾诩在信中建议李轨适当介入公孙瓒和袁绍的争执,目的是确保两家在冀州的势力平衡,一个混沌无主的河北对李轨才是有益的。山河阻隔,音讯不通。赵云也不知道李轨在哪,先去公孙瓒军中,获知李轨人在洛阳,于是赶去洛阳,却听说李轨到了河内,然后追到河内,结果听说李轨又去了上党,于是又追到上党去,到了上党才知道李轨已经回到了河内,这便又追了回来,辗转有一个月之久。所以他带来的这封信是一个多月前写的,当时韩馥还是冀州之主,公孙瓒和袁绍也没有在磐河死磕。贾诩远在辽东千里之外,目光透过千山万水,透过重重迷雾就看到了今天这一步,这份见识果然是超人一等。李轨问赵云:“先生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赵云道:“我走前,先生秘嘱我:若到河内时,河北两军正纠缠不休,可劝将军北上取并州为霸王之基。”李轨大喜过望,叫道:“先生果然这般说?子龙,先生真乃神人也!”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李轨的目光一直被河北双雄争霸所吸引,对近在身边的大肥肉却视而不见。并州可是一块风水宝地,表里山河,人文丰厚,进可争霸中原,退可保守身家周全,可进可退,能攻能守,更让人感慨的是并州现在还是一块无主之地!本来就是嘛,公孙瓒和袁绍争夺河北,打的不亦乐乎,自己不趁势夺取并州,岂不成了天下第一等的傻瓜?可就是当局者迷,贾诩点拨之前,李轨还真就没往北面去想。何为一流谋士,贾诩这样的就是啦。李轨道:“子龙,你来了就不要回去啦,咱们一起拿下并州为根据地,养精蓄锐,虎视中原,一旦天下有变,你我就提一支劲旅南下,扫平群雄,还百姓一份安乐。”赵云道:“我此来正是奉军师之命,来助将军一臂之力。军师请将军放心,辽东现在稳如泰山,公孙度,股掌中人,不足为虑。”李轨大喜。当晚设宴为赵云接风洗尘,请文丑一起赴宴。下午的时候凌嵘跟文丑进行了一次长谈,黄昏前后文丑已经答应归顺李轨,所以现在他已经是自己人了。饮宴之前,在座次上文丑和赵云产生了争执,文丑自持自己是河北名将,看不起赵云。赵云也瞧不惯他的骄纵,二人争执不下。李轨闻听,故意不出面。打发周兴去调解,周兴建议二人以箭法决胜负。这是武将之间解决矛盾的一种惯用手段,成本小,见效大,以理服人,不伤和气。周兴左手拿了一只梨,右手拿了一个红果子,走到百步之外,看看有点黑,就让人在他身后点了一盏灯,对二人说:“二位可以动手了,黄澄澄的大梨,红艳艳的果子,你们谁先动手?文将军,你先来?”文丑哼了一声,引弓一箭将周兴背后的灯笼射落,嘿道:“灯下射箭,更见功力。”周兴吓了一哆嗦,叫道:“二位,别玩啦,怪吓人的。”话未落音,文丑早飞出一箭,不偏不倚正中周兴左手的红果子!周兴吓了一哆嗦,右手的大黄梨撒手滚了出去。“唉哟,妈也,吓死个人呢,喂,文将军我跟你没仇吧,你这么对我?”文丑闻言嘿嘿一笑,得意地笑道:“周将军莫怪,文某献丑啦。嘿嘿。”众人见文丑箭法如此精妙,一阵惊叹后,不觉纷纷叫好。唯有太史慈看的明白,他提着一盏灯笼走过去,左右寻了一圈,却问周兴:“你的梨呢。”“梨……”周兴弯腰四处寻找,左右寻不见,不觉疑惑,自己刚才吃文丑惊吓,撒手把梨弄丢了。“应该就在这儿,那么的大的梨,难道遁地跑啦?”周兴左右找不着那枚梨,情急之下招呼了五个兵卒一起寻找。众人举着火把一通乱找,还是不见踪迹,太史慈呵呵一笑,用手一指三丈外:“那不是你们要找的梨吗?”众人看时,果然在三丈外的一根木桩上找到了那枚大梨——梨身贯穿一支羽箭——正插在木桩上。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解其意。太史慈微笑着接过小卒献上的梨和箭,看了看箭杆,笑道:“子龙这支雕翎箭果然是好箭。”众人听了这话,方知这梨是赵云射的。仔细观看,一时吃惊不小,这大水梨重约一斤,被赵云一箭穿透,然后拽着在空中飞行,飞了三丈远还能插在木桩上,犁未震碎,箭也没弯。“这,子龙,好箭法,不过……”周兴望向太史慈,他对箭术知之不多,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做评判。太史慈是军中有名的神箭手,当然能说出其中的道理来,但他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文丑脸一红,拜道:“赵将军箭法出神,文丑佩服。”赵云道:“岂敢,赵云急中生智,不及文将军箭法来的厚重。”太史慈哈哈大笑,道:“以我观之,二位箭术本在伯仲之间,既是一家兄弟,又何必非要分个高下呢。今日算平手如何?”文丑道:“不,高下已定,文丑心服口服。”赵云也谦虚了两句,正说着李轨走了过来,赞道:“子义说的好,同袍兄弟,生死与共,那虚名听听便是,若为此争执,岂是大丈夫的的本色。”一手挽住一人,为二人和解。文丑道:“赵将军箭法精深,又有大功在身,文丑钦佩之至,甘拜下风。”推赵云坐了上席。酒至半酣,李轨忽然发出一声感叹。太史慈问道:“将军驱逐董卓,收复河内,正是英雄奋起之时,为何发此吁叹。”李轨道:“子义有所不知,董卓挟持天子西迁,本是诸侯奋起之时,奈何关东诸侯各怀私心,不肯共济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