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苦难言,南阳之战的指挥体系很是混乱,李轨任命的夏侯渊、曹仁、赵云三部人马自成一体,只接受丞相直接指挥,其余各路兵马理论上都归丞相府行台统一指挥调度,但丞相府行台只给各军规划了行军路线和起止时间,其他的任凭各军自己做主,
当两支军队的行军路线重合的时候就不可避免的出现种种矛盾,而这却是被丞相府行台忽略的。
这也不能怪底下人,丞相府执掌军令的枢密使曹仁已经披挂上阵了,最熟悉军队事务的兵曹尚书(主事)周府又被外放在徐州,现在的这些人虽然很聪明很有才华,但毕竟不是行伍出身,一些细节的东西还是照顾不到。
解决问题要一步一步来。
李轨立即下令派出十五个小组,拿着他的令旗去充当交通警,疏导交通。
命令刚下达不久,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嚷叫,却见一群卫士困住了一个情绪激动的青年军官,那军官正跳着脚跟一群卫士吵,嚷着要来见李轨。
胡图过去察看,一时驱散人群带回来一个人。
李轨一看惊道:“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这人倒不是外人,是他以前的贴身卫士卓丢儿。
卓丢儿跟了他很长时间,但一直没什么长进,李轨看他年纪越来越大就有些着急,所以一狠心一跺脚,找了个由头把他撵了出去,先在禁军当兵,然后安排他到武备学堂去,上了一年速成班后就发配他去兖州当兵,从队副做起,然后快速升迁,两年下来就爬到了军侯。
这次他奉命率本部人马来南阳参加会战,刚刚也被堵在了路上。
因为靠近前线,为了安全计,李轨的队伍没有亮明身份,看起来跟普通卫军差不多,一般人不识其中玄机,但却瞒不过卓丢儿。
不过这两年李轨身边的卫士又换了一茬,这些新人不认识他这个老人,见一个地方卫军的军侯嚷着要见丞相,当然就给拦下来了。
卓丢儿的随行一看不乐意了,特么的敢扣我老大,老娘跟你拼了。
这一闹胡图只得出面,反倒把人带过来了。
卓丢儿见了李轨,行了个军礼,兴奋地说:“果然是丞相在此,我一看红色旌旗就知道是丞相来了,可怜走了这么久他们都不认识我了。”
一旁许褚笑道:“亏得你还是这里的老人,不知道丞相出巡是要保密的吗,还在那大喊大叫,万一那个手黑的伤了你可如何是好?”
李轨道:“打伤他也是活该,他这军侯是花钱买的吧,这么水,居然还有几个浑球跟着他混。我说你出去了几年,怎么还是没什么长进呢。”
卓丢儿正在兴头上,哪管好话歹话,搔搔脑袋道:“我一见到丞相在这只顾着想见着丞相,哪管得了那许多。”
李固见他说的真诚,想想当初自己那么狠心把他赶走,不免叹了一声,道:“你一个,朱洪烈一个,都是不怎么成器的,那浑球在淮南当了个县令,就开始不思进取,娶了一个当地的女子,生了一大堆娃娃,还怂恿老婆家做生意,哎,自毁前程啊。”
卓丢儿道:“他那是自毁前途,我这不同,我是时时刻刻想回到丞相身边来。”
许褚笑道:“你想回来那就拿出点真本事出来,打个胜仗,丞相见你出息了,自然就让你回来了。”
卓丢儿道:“将军可要说话算话,到时候我立了功,你可要在丞相面前为我说话。”
许褚道:“那是一定的。”
正说着,一个小兵扯着嗓子叫:“军侯,路通啦,路通啦。”
小卒被李轨的护军拦住不得靠近,所以只能站外外围扯着嗓子喊。卓尔儿回头望了一眼,对李轨说:“丞相,我去了。”
李轨嗯了一声,道:“你多保重。”
打发了卓丢儿回去,众人继续向前,刚刚派出的十五个工作组,至少有六个在疏通眼前这条道路。症结解除,行进中的大军继续开始流动。
李轨的车马当然有优先通行权,所以走的比别人都要快些。他再一次看到了卓丢儿,这家伙骑在高头大马上,在几个副手的簇拥下正领着本部人马行军呢。
那一种意气风发比过去在丞相面前当卫士时可风光多了。
所以李轨有些怀疑他刚才在自己面前说的那番话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敷衍。
赵云已经切断了南阳境内的荆州军南归路线,夏侯渊和曹仁陆续赶到宛城城下,攻城战已经持续五天,但城池依然岿然而立,
李轨并不急着破城,他要把宛城变成一点光源,一个诱饵,哄骗南阳境内的各路大军来自投罗网,这比追着他们到处跑效果要好多了。
所以破城不必那么着急,围点打援的重点在打援。
攻其必救,破其援军。
最大化地消耗其有生力量。
果然,原本已经南下准备冲击赵云牌防火墙的各路荆州大军在刘琮的强令下开始折返回去救援宛城。
刘琮已经在舅舅和母亲的辅助下坐上了荆州之主的宝座。
战战兢兢十来天后,荆州的少年英雄就诞生了。
“等各路大军解了宛城之围,我便率大军渡河北上,内外夹击,一举灭掉李轨。然后挥师北上,占领许昌,攻占洛阳,向西攻入汉中,向东收复中原。最后擒住李轨,剥他的皮,啖他的肉。到了那时候,一统江山,中兴汉室,主公必将名垂千古啊。”
刘琮对舅舅端出来的画饼表示自己并不感冒:“我不要名垂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