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轨在蓝田养病期间郭佚举荐了一位魏姓名医过来,说是来给李轨治疗白发病的,但实际上是来治疗李轨的阳痿的。
李轨心里厌恶至极,找了个茬把那个郎中轰走了。
不想第二天那个名医又回来了,是周兴把他带回来的。
周兴回长安来述职,坐着马车来蓝田,半道上遇到那个名医,拦住问明了缘由就把人截了回来。
周兴对李轨说:“有病就得治,讳疾忌医可不行。”
李轨道:“瞧这意思,你跟他很熟?”
周兴道:“那是自然,你没听过他的名号?魏神仙呐。”
李轨不屑地哼了一声。
周兴道:“好好好,我的大丞相,你不认识他也不稀奇,但我跟你讲,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想当年,我,我因为,因为,因为偷人受了惊吓,那玩意儿基本废了,小半年都抬不起头来,后来你猜怎么着,经过他的针灸用药,不到一个月就好了,如今龙精虎猛,更胜从前。你那事就别藏着掖着了,大伙谁不知道。”
李轨又惊又怒,跳起来问道:“你说什么?!”
周兴自知失言,忙赔笑道:“没啥,口误,口误哈。”
喝了两口茶,见李轨恢复平静,便又劝道:
“虽说事情很隐秘,但天知,地知,你知,你夫人妾侍知,终究不大光彩。况且你年纪也不小了,日常又那么忙了,有点小毛病这很正常,别扛着了,人生苦短,又难得这么富贵荣华,不享受真白瞎了。”
李轨叹了口气,道:“你呀,终究还是个牲口,就是忘不了那点事。”
周兴道:“行,我是牲口,我低级趣味,你高洁,你脱离了低级趣味,他高尚的情操连圣人都折服。可我就不信了,当个太监很光荣吗?”
李轨被他噎的半晌无语。
李轨倒不是忌讳这事,只是觉得人是郭佚介绍来的,总有些那个,所以才把人轰走的,如今经周兴这么一说,便也回心转意,召见了魏神医。
做了针灸,取了药方,照方抓药,开始第一个疗程。
周兴此番回来当然是为了公务,但也有徇私的成分在里面。
自己的老丈人被李轨吓死了,自己的老婆也被李轨“彻底”吓疯了,这事怎么说呢,他应该把李轨当做仇人,好好跟他干上一架。
但周兴却恨不起来,张超这家伙居然打着自己的幌子造假币,若非李轨明察秋毫不肯上当那他就栽了,自己人都坑,那他就该死。
至于自己的老岳父,也真是个脓包,人家说一句重话你就受不了要寻死觅活,那自己这么多年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啊。
真是没出息的小老头。
至于玉清儿,苏霜告诉他玉清儿再来见李轨的时候就已经被人下了药,下毒的人是准备毒死她的,以此来挑唆兄弟二人的感情。
但李轨府上的太医手段高明及时把人救了下来。
人没死成,所以阴谋者就造谣说是李轨把玉清儿彻底吓疯了。
事实是这样吗?
不明真相的人可能会怀疑,但这事骗不过周兴。
因为他知道其实玉清儿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只是过去在疯的过程中间歇性的会安静一点,不吵不闹,看着像个正常人,但其实也是疯的。
这次中毒之后又受刺激,病情加重疯的更厉害了一点而已。
张邈死后,有人居然拿玉清儿来做局,意图挑拨他跟李轨的关系,用心何其狠毒也。
但他们的如意算盘毕竟是白打了,他跟李轨赤诚相见,中间没有任何隔阂,他相信自己的大哥不会害自己,不会对不起自己。
李轨不惧怕周兴会怨他,因为周兴是个明事理的人,但李轨还是有些愧疚,若不是他把周兴派的那么远,很多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张邈不会死,甚至张超也不会逃匿。那么玉清儿也就不会病情加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他对周兴说:“李沁长大了,我看应该多给他一些权力,你还是回来吧,我把盐铁专卖局交给你。”
周兴道:“我谢谢你的好意,但西域那边现在还很乱。李沁他虽然长大成熟了不少,但还没办法应付眼下的局面。当然,你可以安排人接替我了,这个人应该有办法约束李沁,他现在的脾气真是不小。”
李轨道:“你觉得营田使钟峪怎么样?”
周兴道:“他这个人有本事,资历也马马虎虎,但他约束不住李沁,我怕会生乱子。我给你举荐一个人。田丰。”
李轨道:“袁绍的人。我倒不是猜忌他的出身,而是这个人在袁绍手底下时可没少出馊主意啊。”
周兴道:“在袁绍手下做事,老实人能吃得开吗,便是荀谌当年又是何表现。此人人品暂且不论,却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西域现在还很混沌,没两把刷子可是打不开局面的,除非你把荀谌还回来。当然啦,你若有门户之见权当我没说。”
李轨笑道:“说什么废话,我何曾有何门户之见,我用人,惟才惟德而已。”
他接受了周兴的举荐,调巨鹿太守田丰为西域大都护府主簿。
最后,周兴语重心长地对李轨说:“人要顺应天命,炎刘运势已尽,天下期盼明主出,矫枉过正也是很伤元气的。”
李轨道:“我心里有数。”
周兴道:“随便你吧,反正西域全体将吏唯丞相马首是瞻,这个你大可放心。”
晚上棋儿来陪李轨下棋时,李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她倘若自己要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