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李丕其实是受夏侯楙的蛊惑,然后才杀了张郃?”
“是这样的娘娘,若无夏侯楙从中挑拨,小王爷是断然不会加害张郃将军的。”
“嗯,我的丕儿就是容易轻信。”
这个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郭佚陷入了沉思,她的儿子李丕在这次南征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单是接收成都这一项就足以名留青史,万古流芳。
蜀地百姓齐呼他为青天,视若神明一般。
朝臣们也一致赞誉,便是他那个挑剔的老子这次也在不同的场合夸赞了他。
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这太子之位非他莫属,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唯有杀张郃这事却成了他身上的一大污点。
张郃死了,现在官方的说法是他与姜维勾结,准备暴乱。所以李丕当机立断诛杀了他,这种说辞骗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还行,想哄骗朝中的那帮子比鬼还精的大臣们,哼哼,那基本上没戏。
李丕杀张郃可不是什么功劳,这绝对是一个污点。
皇帝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吗?不,他是知道的,这种连她一个嫔妃都知道的事,又怎么瞒得过他这个九五之尊?
这从他没有加害张郃的家眷上就能看的出来。
皇帝对张郃的死是充满愧疚的,只是眼下为了大局着想无可奈何,将来是一定要替张郃平反的,到那时候他说不定还要找李丕算账。
当然事情也并非没有转机,如果李丕能在此之前当上太子,或者这件事的真相就将永远被湮没。
这世界上有多少真相最终被湮没于荒草之中的,也不缺这一件两件的。
想到这,郭佚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王俭将军回来了吗?”
“明日就到长安。”
“很好,让他一安顿好就来见我。”
……
“闻知贵妃召见,臣一下马就赶了过来。”
“你辛苦了。前日听闻你风疾屡犯,近日可大好了?”
“谢贵妃娘娘的惦记,臣这风疾是认地方的,在关中就无关痛痒,去了外地就痛的死去活来。”
“是吗,哈,你的年纪毕竟也大了,比不了壮年时,要懂得保养之道。蜀地已平,南方大定,我看你也不必再留在外面了,早点回京来。陛下那边我会找人疏通,就怕你不乐意。在京为官,你得蜷着,收着,哪像在外面,就像那脱缰的马驹儿,自在的很呢。”
“但蒙贵妃不弃,臣愿效死力。”
“你不是为我效力,你是国家大臣,你是为国效力。”
“是,贵妃娘娘,臣说错话了。臣有今日,一要叩谢天恩浩荡,二嘛,臣虽是一介武夫却不是个忘恩负义的蠢人,臣心里有本账呢。”
“什么账不账的,一个将军要把心思放在为国尽忠上,别算计的那么细。好了,你早点回去与家人团聚吧,我这里就不留你的饭了。”
郭佚使了个眼色,就有小内侍引着王俭出去了。
外面有宫里的管事,笑脸相迎,引王俭到一旁,指着一堆箱笼说:“娘娘顾念将军在外辛劳,这些补品,嗯,都是赐给老夫人的。”
“唔,娘娘天高地厚之恩,我代我娘谢恩。祝愿娘娘青春常驻,长寿百年。”
王俭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郭佚赐给自己的,不觉心里暖洋洋的,就像是打了一个大胜仗,得意洋洋的回府去了。进了门也不管妻儿,直入内宅去见母亲,母子俩抱头痛哭一回,又说了许多话,然后王俭陪老娘吃了顿饭,便让他把贵妃所赐一件件的拿上来看,一时不觉心花怒放:贵妃所赐的物品里居然有一根雄壮的虎鞭。
……
平定蜀汉之后,李轨就着手打通长安到成都的交通。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正是因为蜀道太险所以才有地方割据势力生存的空间。
修一条长安去往成都的国道大动脉,把两地紧密地联系起来。
加强两地间的经济文化交流,增进了解,消除隔阂,这才是防患地方割据势力的正确经营方式。
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很有赚头,李轨以为只要自己漏点风出去,会有一大帮子人打破脑袋去抢。
但这回李轨显然是失算了。
应者寥寥,或者说是根本就没人。
李轨吃惊之余,让宋嘉去打听打听谁肯承接,宋嘉遍询东西两京的猛人们,发现还是没人肯干,干这活有钱赚,但太苦太累,时间拉的太长,一般人真的没这个实力。
李轨也就不再勉强,大卫的民营经济虽然发展迅猛,但目前还处于初级阶段,承接这么大的工程的确是有些吃力。
思来想去,李轨决定把驻屯蜀地的四万兵马改造为“国家第一工程建设兵团”,用来修桥筑路,承担国家基础工程建设。
“干嘛不用蜀军的那些俘虏呢,修桥补路这可是个苦差事,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放着好好的俘虏不用,尽折腾自己人,这是不是有点那个啦?当然,我这绝不对是埋怨圣上,借我几个狗胆我也不敢呐,我是烦那些个马屁精,出这主意,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对李轨的这个策略持反对意见的大有人在,有人觉得好不容易打了个大胜仗,仗打完了这不该好好待着享几天清福吗?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这牢骚没人敢去李轨那发,就拿具体操办这件事的凌嵘“诉苦”。
凌嵘耐心听完几个高级将领的抱怨,微笑着让茶让点心,待众人怨气稍解,这才解释说随着国内战争的结束,势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