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昨晚三更前后,两支黄巾军分头潜入刺史府和太守府,把幽州刺史郭勋和广阳太守刘卫都给刺死了。
城中一片混乱。
今日黎明后都尉邹靖在两府官员和地方大族的支持下宣布暂时代行刺史职权。
刚才那些官差就是奉命宣达这个消息的。
郭勋的死彻底打乱了李轨的计划。
这个时候他再进城弄不好会被有心人诬陷为凶手。
这事听着很玄幻,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
太守、长史守土有责,无缘无故的跑来幽州干什么,而且这边一来,那边就出了那么大的事,根本说不清的嘛。
他如今也是幽州的一方势力,想除掉他的大有人在。
这就难保有人会暗中放冷箭。
李轨道:“我们去常平镇。”
周兴惊道:“这个时候你不跑还要去常平,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依我看,咱们沿原路返回辽东去。将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李轨苦笑:“发生了这样的事,不消半天时间泉州港就会被封锁,片帆不得入海,咱们靠什么回辽东?”
赵云道:“主公所言极是,与其做疑犯被人搜捕,倒不如去常平镇。常平镇有我们的兵马,他们也奈何不得我们,等风头过去,再回辽东不迟。”
计议未定,就有一群当地的捕快闯了进来,吵嚷着叫驿将准备饭食。
李轨见状便带众人从后门走,也是运气不好,恰有一个捕快出后门小解,遥见李轨一行行色匆匆,便拦截盘问,被周兴一拳打倒在地。
这一来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众捕快齐声呐喊围追过来。
太史慈道:“主公先走,末将断后。”
李轨点头,众人先走,约在三十里外一处河边相会,众人先到,太史慈却迟迟不来,周兴惊道:“八成是失手被擒了。”
赵云道:“子义武艺不在我之下,岂会被捕快所擒?”
周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正大光明的放对当然不怕,那若人家玩阴的呢,这帮捕快手段黑着呢。”
赵云跟太史慈关系很好,急着要回去救人。
周兴道:“子龙,子义是你兄弟,也是我朋友,不过现在回去那就是蠢蛋。第一咱不知道他在那,第二,咱们就这几个人,怎么救人?”
曹默道:“周兴说的对,子义若是被俘,咱们一定会把他救回来的,但不是现在,现在咱们要护送主公去常平镇,这才是重中之重。”
赵云望向李轨。
李轨道:“这伙人自南向北而来,眼圈泛红,这个时间还没有吃饭,马累的口吐白沫,他们应该是安次县的捕快,奉命去幽州听调。他们虽然是去幽州,但子义若落在他们手里,必不会被带去蓟县,因为他们怕蓟县的同行抢功,他们会把子义带回安次。我们这就过去,路上能救人最好,不然就夜袭县衙把子义救出来。”
众人闻言大惊,皆劝李轨慎重,连赵云也改了主意,劝李轨以大事为重,先去昌平县再想办法救太史慈。
李轨嘿道:“子义是手足兄弟,兄弟有难,我焉能坐视不理?且子义秉性刚烈,纵然落在他们手里,也不会把我们的行踪暴露出去,我们正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一行人穷追至安次县,进城之后,先找个地方落脚,让周兴、曹默去县衙打探,回来报告说午后的确带回来一个大个子,凶猛的像头牛,嘴硬的很,怎么打都不肯招供,现在连姓名都搞不清楚。
赵云道:“人见到了没有?”
周兴道:“重犯,不让见,不过肯定是子义,不然谁能那么硬气?”
李轨道:“大伙准备吃饭睡觉,今日三更动手。”
三更前后是人一天中最为困倦的时候,这个时候动手能起到奇袭的效果。
是夜三更,李轨、赵云、周兴、曹默和两个随行卫士来到安次县县衙大牢墙外,李轨分派任务,谁去诱敌,谁人掩护,有人救人。
李轨和赵云去救人。
曹默劝道:“将军不可涉险,这小活还是我来干。”
李轨道:“曹默你逞什么能,这叫小活,这是玩命的活儿,你们谁也别争,除了子龙你们谁的武功有我高?不过你也不能闲着,你又更重要的任务,是非成败就看你的了。”
周兴奉命在县衙马厩放火以诱敌,曹默带人潜入县衙,埋伏在县令老爷家墙外,李轨和赵云翻墙进入大牢埋伏起来。
三处人马中,周兴先动手,他在马厩放了一把火,火光一起顿时惊动了整个县衙。衙内也有应急方案,一旦有警,首先要保护三个重点目标:签押房,牢房、库房、县令及其家眷。
牢房是第sān_jí重要目标,守卫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许多。
这时候曹默的价值就凸显出来了。
“杀进去,找机会放把火,务必把人往这边引。”
曹默说完,戴上面罩,纵身一跃爬上内宅围墙,一骨碌跳了进去,这边落脚未稳,那边就有人尖叫起来,原来内宅一个仆妇见深夜火起,胆颤心惊,就站在廊下张望,猝然见到墙头上跳下一个人。
惊慌失措,顿时杀猪般地嚎叫了起来。
曹默吓走那妇人,愣了一下,嘿道:“这倒省事了,弟兄们,撤。”
县衙着火,县令老爷家内宅看到了蒙面强盗,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是有人要对县令不利啊,所以整个县衙的守备力量立即向县令集中。
李轨对赵云说:“曹默干的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