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急问何故,李轨道:“韩馥为人懦弱,公孙将军出兵之后他心惊胆寒,一旦迫于压力将冀州让给袁本初。公孙将军岂非徒增一强敌?”
公孙范道:“有这种可能吗,韩馥果然畏惧家兄,应该遣使谢罪才对,或者挂印离去,为何要将冀州让给袁本初?”
李轨道:“这个,兄长难道不知韩馥身边的荀谌乃袁本初的耳目吗?”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韩馥身边有两大谋士,荀谌、辛评,皆是一时人杰,韩馥对二人几乎是言听计从,视为股肱,荀谌居然会是袁绍的人,这可真是绝密中的绝密信息,问题是李轨从何得知?
李轨当然不会说他是看《三国演义》知道的,便轻飘飘地岔话过去,言道:“一旦袁本初得了冀州,必是我幽州的大祸患。”于是对公孙范道:“事关重大,务请兄长立即报伯圭兄得知。”公孙范也觉得事关重大,当即请辞回公孙瓒大营。
公孙瓒听了公孙范的话,气的哈哈大笑,点指公孙范一连说了几个你呀,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兄长以为李轨是在诈我?”
“你呀,你呀,真是实诚君子,如此机密他如何得知,不过是嫌你碍眼轰你罢了。”说罢又叹息了一声,对公孙范说道:“你不去也好,也好。袁本初将渤海让出,咱们不要白不要,我已举荐你为太守,你意下如何?”
公孙范惊道:“现今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冒、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长沙太守孙坚公举袁本初为盟主连兵数十万讨伐董贼。兄长此时逼迫韩馥,谋夺渤海,岂非丧失大义,寒了天下英雄之心?”
公孙瓒哈哈大笑:“关东联军数十万,三面围困洛阳,却各怀鬼胎,各自打着小算盘,他袁绍有何能耐做这个盟主?不过是人人都有小算盘,人人都不愿当出头鸟,所以才推他出来顶缸,这样的联盟如何能成事?不过是打着讨伐董卓的幌子,各自谋取地盘罢了。现如今是袁绍主动把渤海让给我,又不是我强逼他的,何须跟他客气。至于冀州,我不取,他韩馥就能守的住?当取不取,有违天道。”
公孙范知道无法说服堂兄,便又辞道:“小弟才疏,只恐担不起这重任,还请将军另觅高明以免误了大事。”
“当得,当得,你是我公孙家的人,单凭‘公孙’二字你就做得这个太守。”
公孙范还要争辩,恰逢公孙瓒麾下大将严纲巡营归来,说有要事禀告,公孙范只得告辞而去。
公孙瓒不信韩馥会将冀州拱手让给袁绍,也不肯丢掉到嘴边的这口肥肉。所以隔了几天就催促公孙范去接管渤海,另一方面则亲提大军南下,威逼冀州治所所在地魏郡。
李轨只能叹息一声,很多事冥冥中自有定数,原本是强求不得的。
公孙瓒如此缺乏格局,注定难成大事。
这一日李轨大军出广阳郡泉州县进入河间国高阳县。
这地方地势虽然平展,但树林极多,视野很差,李轨担心中了敌人埋伏,便令朱骏撒出斥候五十里。
朱骏不解其意,心中埋怨,对左右道:“冀州牧与袁公路等各路诸侯共同推举袁本初为盟主,举旗讨伐董卓,我们将军也参与其中,这里是盟友的地盘,岂会有诈?”
众人闻言也都十分懈怠,浮光掠影般地搜寻了一遍,禀告李轨说天下太平。
李轨也不设备,督率大军继续前行,不久来到一条河边,先锋造木筏先渡,后队伐木搭建浮桥,人马刚渡一般,北面突然杀来一票人马,有七八百人,半数是骑兵,身着黑袍,打着黑色旗帜,骑着快马,彪悍异常。
大军已经渡河一半,剩下的都是老弱和辎重。
猝然遇袭,顿时大乱。
王攀见无法抵挡,手持盾牌护定李轨往浮桥上走。
李轨道:“我不能走,我要坚守阵地。”
王攀道:“敌势凶猛,不可恋战。”
李轨道:“不然,敌人来势虽凶,却是轻骑兵为主,骑士和战马都缺少防护,正好以枪兵破之。”
下令拆毁浮桥,后军结成阵型,以盾牌兵在前,长枪兵继之以后,弓弩手在最后,大军沿河列阵,以示必死之心。
刹那间,黑衣军杀到跟前。
这伙骑兵行动虽然彪悍迅速,但装甲防护极弱,除少数将领,士卒大多没有护甲,在箭雨的侵袭下还没冲到跟前就已经损失了六分之一。
缺乏装甲防护的骑兵在手持长枪的重骑兵面前也没有占到便宜,所以贼首很快就改变策略,改正面突入为迂回攒射。
这一来李轨大军吃亏很大,黑衣军机动性惊人,骑射能力更是强悍。
盾牌手根本遮护不住身后的长枪手和弓箭手。
人像割麦子一样被撂倒一大片。
李轨赞道:“好战法!”
观察良久,他取雕花大弓在手,瞄定一个皂袍小将,一箭射去,正中那小将左臂,那将负伤而走,左右拼死护卫。
李轨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嘛,是条大鱼,活捉此人者赏金一百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早有讲武堂学生军三十人杀出。
那小将受伤之后,黑衣军无心恋战,吃这一冲,阵法大乱。
恰好此时朱骏又率部迂回加入战团,朱骏的中装骑兵在装备上明显占据优势,黑衣军遮挡不住纷纷败走。
李轨观其阵型,知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