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糊的味道。
微微耸动着鼻翼,隐在迷迷糊糊之间擦去了脸上的汗。
不对,为什么这么……热?
睡神依然如同缠人的小鬼一样纠缠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隐,虽然很想爬起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但是根本不想动。
等等,焦糊味?
深呼吸一口混沌的空气,瞬间就被浓郁的烟雾呛住了。
他清醒了过来。
地下小屋此时热得像一个蒸炉,狭隘的空间里充斥着烟雾。
怎么了?!隐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忙忙地套上自己的卫衣,呼喊着搭档的名字:“帕琪!”
没有回应。
此刻应该早就有什么生物拍打着翅膀的声音,然后鹦鹉就会飞过来。
什么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隐因为吸入肺部的粉尘又狠狠地咳嗽起来,俯下身开始摸索着门的方向。
“帕琪,帕琪!咳咳——”
他依然在执迷不悟地呼唤着搭档的名字,可是对方却迟迟没有回应。
指尖终于摸到了白桦木门,他支撑着自己几乎快要因为炎热和烟雾倒下的身体,撞开了门——
平日里最为熟悉的一切在被烈火灼烧着。
扭曲着,上升。
烟雾腾飞,红的,橙的,黄的色彩在不断地晃动。
好晕。
热浪来袭,隐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浑身都是让人窒息的灼烧感——我是,来到地狱了么?
不对,清醒过来!
“咳咳!”
咳嗽着爬了起来,隐关上门。顺着墙根摸到了自己的储物箱。
触碰到了什么十字形的东西,隐把它抽了出来——
是镐子!
凭借触感,应该是石头做的。
可以挖一条通道,然后跑出去!
他把它紧紧地拽在手中,狠狠地向地面凿去——
“铮——”
“咔嚓!”
他突然感觉到手心的镐子一震,似乎断裂成了两个部分。
完了,我忘记它的耐久度早就到临界点之下了。
还可以合成!!!
虽然连这场大火的来源,是自然还是人为的都不知道。可是——
隐就算是死,也一定不会这么窝囊地被火烧死。
就和终不见天日的怪物一般。
烟雾越来越浓,估计再过不了多久,烈火就会冲破那扇白桦木们了。
在那之前努力挣扎吧,就像撞到蜘蛛网的蝴蝶一般。
木板,石头。
似乎是准备好了。
昏暗的室内,仅能勉强看清物体的形状,除此之外仅能用并不怎么敏感的触觉来感知手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此时左手中似乎是木棍一类的东西,右手是干燥石头。
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安放在箱子旁边的工作台,然后将所有原材料一股脑地倒上去。
快啊!
求求你!!
因为烟雾隐无法深呼吸来调节自己剧烈的心跳,他仅能做到的就是使劲地用右手掐住自己的脸——甚至抽自己一巴掌。
这种类似于自残的提神方式居然奇迹般地有用,他将所有物品摆放成了“t”字形。
一定要是啊!!!
隐祈祷着,等待几秒以后用颤抖的手伸向工作台。
他的意识越来越不能集中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烟雾呛晕。
如果有一把镐子,就可以挖一条通道,然后随便往什么地方跑都行!!!
所以这就是他最后的希望。
手指触摸到了方块状的物体。很大一块,根本就不是主世界的镐子。
没有反应。
隐感觉到有一种方才坚如钢铁,现在却比泡沫还要脆弱的东西碎掉了。
撞上了蜘蛛网的蝴蝶最终放弃了挣扎。
他仰面倒下,无神地望着应该是天花板的地方。
旅途还是到达了终点,却是以这种方式。
最后,在这里结束了。
啊,我拿走的够多了,现在也要偿还了么?
隐翻了个身,用平时睡觉的姿势倒在地上。
雪杀,帕琪,对不起可能要不辞而别了。
脑海里闪过一抹黄色的影子,又被烟雾吞食殆尽。
好吧,炎。我可能再也无法报恩了。
话说,下一个世界会是什么样的?降生以后,我一定要先种花,然后在河边上盖起自己的屋子。再也不用如怪物一般龟缩在地底了。
他笑了起来:生命的最后时刻,自己竟然还在想这些无意义的东西。
反正过不了多久就都会忘记吧。
他咬住嘴唇,在烟雾快要夺走自己意识的时候流出了眼泪。
就算是有觉悟,可他也是人,也是拥有感情的人。
并不是,异端一类的东西。
金黄色的眼瞳慢慢闭上,隐双手合十,蜷缩在地板上,像是在向什么人祈祷一样。
那么,晚安吧。
——
“呱呱呱!!!”
“嗯?”
草地上的活板门突然被掀开,黄发少年揉揉眼睛,好不容易看清楚面前使劲乱飞而且还在乱嚷嚷的生物。
是不久之前认识的少年养的鹦鹉。
“帕琪?”
炎试探性地呼唤了一声,鹦鹉像是有灵性一般点点头,然后又绕着他的头顶盘旋了几圈。最后用钩子一般的脚爪拽住他的头发,使劲往上扯。
“痛痛痛!!”他痛苦地捂着头,心疼地望着帕琪脚爪里拽着的一缕黄发。
“你这只臭鸟,等有机会了一定要把你烤来——”
话戛然而止,炎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