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神困惑了,从煜的手里,接过那一只柔弱的雏鸟,连那些破碎的蛋壳,都一片一片的仔细保存好。
女主神转身离去,带着满腔的疑惑,开始了全新一轮孜孜不倦地尝试。
雄性和雌性,男人和女人,可以自由繁衍吗?
女主神走了,煜的目光就落在了依然站在生命之木之下,瑟瑟发抖的那个少年身上。
”喂,你还不走?”
煜微微皱眉,对着决鹤喊了一声。
决鹤只是低着头,看都没有看煜一眼,一股叫做嫉恨的东西,已经在他的心中,埋下了黑暗的种子。
煜见决鹤也不理会自己,自讨没趣,耸了耸肩,兀自走了。
决鹤抬起头来,看着煜逐渐远去的背影,极为纯粹的冰蓝色眸子,逐渐蒙上一层阴影。
决鹤没有动。
他不知道该去何方。
他是不被需要的残次品。
或许,他就该在这生命之木下面,不穿衣服活活冻死算了。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两个月。
决鹤不吃也不喝。
或者说,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吃喝。
他的身子逐渐干瘪,瘦的好似干柴一般。
主神自那日离开之后,似乎开始专心研究起雄性和雌性的生育繁衍法则去了,再也没有来过生命之木这里。
静静等待死亡的日子,才是最可怕的。
决鹤比白纸还要淡薄,蹲坐在生命之木下面,弓着腰,两只手抱着膝盖。
是过了多久呢?
半年,还是一年?
在生命之木圣光灵力的庇佑之下,他就算已经枯竭的不成样子了,终究还是吊着一口气,没有死。
终于有一天,他看到了女主神。
“母……神大人,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吗?“
决鹤的唇角勾一抹近乎嘲讽的弧度,一颗心脏,几乎已经被阴影给占据了。
“我说你,怎么不穿衣服啊?这都一年多了,见你几次了,你怎么还不从生命之木里走出来?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笨的生物了!”
一个温暖宛若阳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决鹤心下一颤。
不是女主神,女主神是这个世上最残酷的人,她绝对不可能拥有这么温暖的声音。
他逆着光,抬起头来,看到一张极为熟悉的少女的美丽面孔。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貌,但是从第一眼,决鹤就知道,她们不是一个人。
“男孩子不能这么没脸没皮的,连衣服也不穿,这样影响很不好。”
一件长袍从空中落下来,遮住了决鹤的头。
从出生到现在,决鹤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暖和,皮裘很厚,很宽大,足以包裹住他堪比纸片干柴的身体。
“父神大人总是这样,对于自己创造出来的生命一点儿都不关心,开口闭口残次品残次品的。真是不负责任啊,既然都创造出来了,既然活在这个世上,那么就一定有存在的理由。”
曼沙看眼前这个少年的情况实在是太惨了,禁不住叨咕了几句。
自从她把对于父神大人的依恋转移到煜身上之后,也受煜的影响,学会抱怨主神了。习惯是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