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挠了挠头道:“道士,你什么意思?”
王云光不答话,双目紧闭,手上又开始不停地掐算,只见手指掐动速度越来越快,到了后来,唐方都能够看到这手指的残影,王云光神神叨叨一会之后,嘴角露出一个诡异地笑容道:“原来如此,孽秽而生,源者自受,若是这张小姐当真是如此的话,也是咎由自取,由不得别人呢?”
唐方顿时紧张起来道:“道士,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说,张小姐会有危险。”
“不错。”
“算了吧。”唐方摆了摆手,道,“你那半吊子算命的本领我算是领教过了,不过是错漏百出而已。”
王云光连忙解释道:“休得胡说,这问天卜卦,问的本就是天意,但天意弄人,这世间哪个大家敢说自己百发百中?我的算卜之术乃是传自...”王云光忽然收声,两人一对眼,连忙找了一处角落隐藏好身形,脚步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
来的是一对家仆,一路走,一路攀谈,一人道:“张哥,你看这事,难道老爷当真会对小姐动手吗?小姐平日里倒也是规矩得很的,大门出的,二门不迈的,你说,怎么就捅出去这么大一个篓子呢?”
“唉,老爷有什么办法,这件事情,真的不知道是谁给捅出去的,你说平日里,小姐看上去倒也是一个正正经经的人,怎么会,怎么会,老爷如果不按照规矩办事,恐怕真的无法给县长一个交代啊,毕竟他们两家都是订了亲的...”
唐方和王云光躲在暗处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唐方的心开始不断地下沉,他似乎知道,他们嘴里面的小姐,应该就是张小姐了,难道她会有什么不测吗?唐方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你说,这事,怎么就,唉,那个谁,抓到了吗?”
“小姐的嘴紧着呢,任凭老爷怎么撬,就是不开口,要不然也不会把老爷气成这样。”
“唉,小姐平日里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挺好的,当真是好人没有好报啊,这事,大少爷知道吗?”
“听说,这就是大少爷的主意。”
“啊,大少爷也未免...”
“张哥,言多必失啊,走吧,走吧。”
张哥警惕地四处观望一下,道:“嗯。走。”
两人脚步加快,走过回廊,唐方身子如同狸猫一般跟着两人,到拐角处,忽然伸手蒙住一人口鼻,拖了出来,雪亮的刀片架在那人的脖子上,这一手干的干净利落,甚至旁边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异动,连在身后紧跟上来的王云光也暗自赞许,看了唐方这十几年军营中倒也不全是混沌度日。
唐方手如铁钳一般圈住那人的脖子,将他拖进一间偏房之中,身后的王云光关好门窗,唐方放开那人,双目中杀气凌人,阴寒地道:“若要活命,就不要乱动。”
那人倒也乖巧,连忙跪倒在地道:“两位爷爷饶命,小人只是张家的一个奴仆罢了,浑身上下就算爷爷把我杀了,也捞不到一个铜板,但是小人知道张府库房所在,小人愿带两位前去,只求爷爷能饶我一命。”
唐、王两人对望一眼,看来这小子定然是把两人当成打家劫舍的强人了,唐方也不解释,干脆顺着这人的话头,装出凶神恶煞的模样,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丝毫犹豫,我便砍你一根手指。如何?”
那人吓得浑身如同筛子一般,道:‘小人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唐方点了点头,忽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亮。”
“张亮,很好,”唐方续道,“我问你,这张府的小姐叫什么名字。”
“张若昀...爷,您问这个干嘛?”
“管你屁事?”唐方双目一瞪,张亮顿时吓得噤若寒蝉,看来以前唐方这种恫吓百姓的手段,没有少干过。
“张若昀...”唐方咀嚼着张大小姐的名字,急忙问道,“刚才听你们说话,说的可就是她?”
那人点了点头,唐方脸色又是一变,问道:“到底她怎么了,你要是敢半句假话,老子让你脑袋搬家。”
“啊...爷可能是刚下山吧,这,这里都早已经传遍了,张小姐未婚先孕,丢了张家天大的脸面,长老也一怒之下,将她交给了...宗祠,交给,交给他们发落,估计,估计...”
“啊!”唐方顿时大惊失色,他知道,这未婚先孕的女子一旦交给宗祠发落,那肯定是难逃一死,这,这唐老爷当真也是舍得!
张亮自幼在张家长大,察言观色之能十分了得,一见唐方如此紧张,再联系唐方的问话,心中忽然灵光一闪,大声道:“我知道啦,我知道了,你们不是牛角山上的强人,你就是张小姐的那个奸夫,你是奸夫!”
张亮便说,便边要夺路而逃,守在门口的王云光哪容他逃走,上,我说过这女子并非你想象中的冰清玉洁,她的秘密,多着呢?”
“不可能,不可能,若昀生性温婉,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唐方在原地怔怔地发呆。
“哟,什么时候叫的这么亲热了,也罢,跟我来,我让你死心。”
说着,王云光将唐方拉到张若昀的闺房之中,在张若昀的房间中翻腾一阵子之后,居然找到了一个铮亮的铁钩。
王云光对着唐方道:“你可知道此事何物?”
唐方显然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怔怔地道:“我怎么知道。”
“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