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紫玲玎看着不断从树上飘落的黄叶,若有所思。
唐方点了点头,道:“我和梦琊……”
“你什么都不用说,”紫玲玎轻笑着看着唐方,“我相信你。”
“你说,我姐现在到底在哪?”唐方道。
“畜道之人,从古到今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或小隐于野,或大隐于市,只要他们不想让你找到,就不会让你找到。”
“真头疼,”唐方道,“时间紧迫,王家小儿那里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看就算了,我们干脆就依了林不依,他若真的是云道子的话,那和法海定然有血海深仇,总不会拿这种事情骗我们吧?”
紫玲玎摇头道:“此事兹事体大,我们只有相信自己的判断,才能不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不管这么样,他既然说苏三娘子能给我们一个解释,我们就必须先听听三娘的解释。”
“可是天大地大,哪里去找她啊,你都动用了你所能动用的所有关系……”
“不到最后,谁又知道答案呢?”紫玲玎淡淡道,“事到如今,既然我们找不到她,就只好让她来找我了。”
唐方眼睛一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紫玲玎神秘一笑,道:“卖个关子。”
两人走到了集市,紫玲玎随意找了家客栈,借来了纸笔,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塔教余孽苏三娘子为祸道门,人神共愤,凡我太平一脉的弟子,一月内诛杀此撩者,奉为龙虎山内门弟子之首。”
唐方大讶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不这样,你的好姐姐肯轻易现身吗?”
唐方支吾道:“也不必如此吧,万一……”
“放心,我说了畜道的人都是潜踪觅迹的高手,特别是苏三娘子,乃是这代白娘子的热门热选,若是她连这点自保的本事都没有,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你这玩意儿管用吗?”唐方有些不相信。
“你当真以为我这个龙虎山的掌教,除了吃斋念佛,就什么都不会了吗?”紫玲玎掏出一枚印绶,轻轻地盖了下去,道,“我龙虎山乃是太平一脉执掌牛耳的教门,千百年来太平一脉分支繁复,遍及天下,我这一印下去,估计不到半天的功夫,道门中所有的弟子都会知道了。”
紫玲玎将信纸轻轻折叠好,又问小儿要来了信封,递给了小二些许散钞吩咐送往当地的一家名气极大的土豪家中。
小儿得了一小笔意外收入,自然是喜不自禁,飞奔而去,紫玲玎轻轻整了整衣裳,好整以暇得到:“现在等你琢磨着怎么弄出点大动静来了。”
“嗯?”
“不然你姐姐怎么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你。”
唐方挠了挠头,道:“大动静,这还真的有点为难我,我除了杀人泡妞之外,还真没有什么拿得出的本事,总不能让我在街上随便杀个把人吧,就算是杀了,也估计没什么用,造不出什么大动静来。”
紫玲玎轻描淡写道:“既然杀一个人没什么用,那灭一个门呢?”
唐方愕然道:“什么意思。”
紫玲玎道:“我算了算脚程,若是我们赶得快的话,三天之内应该能到天心宗,你要是闲的无聊的话,就顺手把他们灭了,天心宗虽然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门派,但是若是被人灭了,传了出去,也算是件大事,你姐姐定然会知道。在说了,湘西赶尸,江北造畜,畜道一般活动的范围都在江北,苏三娘子熟悉北方,找你算账也好找。”
唐方悚然道:“这个……”
紫玲玎淡淡道:“天心宗投靠日军,原本就是道门败类,你灭了他们,大处说是替天行道,小处说,嗯,就当是为了你未过门的媳妇出一口小小的恶气。”
说到这里,紫玲玎脸庞闪过一丝红晕。
紫玲玎的性格还是那样,有仇必报。看来天心宗和阴山等门派合伙上龙虎山捡漏的事情,她一直还是耿耿于怀。
唐方犹豫道:“这个,好像不太好吧?”
紫玲玎幽幽道:“你当年为了唐梦琊,敢孤身闯入阴山复仇,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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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唐方也难当,唐方只得告饶道:“好好好,我依你,不过灭门不代表杀光天心宗所有人,教育为主,教育为主。”
紫玲玎道:“这个自然。”
两人三言两语便决定了一个门派的存续,若是旁人听见,还以为这两人是在疯言疯语,危言耸听,但是若是知道这两人的身份,便当真会认真掂量掂量,这两人是不是在开玩笑。
连日奔波,两人都有些疲劳,便打算在这无名小镇暂且住上一晚,明日启程。
唐方自告奋勇去开房,似乎和老板纠缠了很久,这才愁眉苦脸的回来,对着紫玲玎道:“没想到只剩一间房了……我央求好久,老板才答应把柴房借给我住一宿。钥匙给你,上房你睡,我睡柴房。”
紫玲玎秀眉紧蹙道:“夜晚山风太大,不怕着凉?”
“没事,”唐方拍着胸脯道,“我皮糙肉厚,凑合一晚上没事的。”
紫玲玎唉了一声道,“那也睡不自在啊。”
“没事没事,最多就是臭点,脏点,乱点,蚊子蚂蚁什么的多点,没事没事。”
紫玲玎微微一想,道:“算了,一张床睡两人又不是睡不下。”
唐方犹疑道:“这个……这个……”
紫玲玎骤然变脸,冷冷地道:“你再装,再装就给我滚进柴房。”
唐方嘻嘻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