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原本就是魏家左膀右臂,因此赶尸大会,一般由顾家主持,似乎已经成了定理,也正是因为此,顾家在祝由中威望甚高,隐隐是仅仅次于四大宗门的第五门。
只是当年因为在赶尸大会后,顾家原本想拍新任宗主唐方的马屁没拍好,一不小心拍在了马蹄子上,顾家的少宗主更是彻彻底底地把唐方得罪了。
唐方是魏家的孙女婿,顾家自然不敢得罪,但是魏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顾峰一直劝他爹也就是顾家家主顾五另投邬家,只是现在魏家老爷子没死,顾五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不臣之心,也已经在心里隐隐生根发芽。
和往日一样,顾家安排着门下弟子赶尸走脚揽活的事情,顾家家主身份尊崇,自然不会去做这等下作之事,赶尸走脚一般都是门下弟子在做。
拜入顾家门下,即便是出师三年,也要为顾家免费走脚三年,所得收入自己分文不取,全部纳入顾家,这是规矩,破了便是欺师灭祖。顾家也因此成为一方土豪,衣食无忧。
今日,门下却似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扬言要面见顾五。
顾五是何等人物,岂是想见便见,守门弟子叱喝几句,却被那人一阵拳打脚踢,全部撂倒在地,惊动了少宗主顾峰连忙出来。
来人黑纱蒙面,身边净是一群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顾家子弟,顾峰也是走惯江湖见多识广之人,当下便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上前拱手,冷冷道:“朋友,我顾家可曾得罪过你?”
“没有?”
“可曾是有新老旧账没有跟朋友结清?”
“那倒不是。”
顾峰冷哼一声,道:“那小弟倒是奇怪了,所谓来者是客,我顾家对你以礼相待,你却将我顾家多名弟子打到在地,是何道理?”
那人一笑道:“若非如此,岂能惊动顾家少爷前来见我。”
顾峰冷冷地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是我这里有一封书信,还请顾家少爷交给顾五,他自然就会明白。”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顾峰接过在手,冷冷道:“好走不送。”
顾峰虽然年少气盛,但是也不是一味莽撞之人,这人一出手便将数名弟子打到,自己绝非敌手,就算是老爹出马也不一定稳赢,没有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和这种人结下梁子。
那人微微拱手,径直转身离开。
顾峰等那人消失无踪后,连忙带着锦盒走进后堂。
书信一封,布囊一个,顾五先将书信打开,看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幸好你刚才没有贸然出手,否则连我也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命回来。”
顾峰吓了一大跳,道:“爹,这人到底是谁,当真如爹所言一般厉害。”
“何止厉害,白家阴刀,歹毒之极!刚才来的人就是白家阴刀传人白寒!”
“白寒?”顾峰吓了一跳,道:“白家家主白寒。他找爹你做什么。”
“此人居然要我为他主持一届赶尸大会。”
“笑话。”顾五笑道,“白家早已经被逐出祝由,如丧家之犬,他们有什么资格开赶尸大会?”
“话虽如此,但是如是我们惹了这么大的仇家,连爹我都不知道顾家还保得住保不住。”
顾峰也知道兹事体大,问道:“爹,我们现在怎么做?”
“若是他老人家还在,我倒是可以请他主持公道,但是似乎有一个不详消息传来,魏家现在魏柔和魏求喜均以着白,显然有丧事发生,看来魏老宗主……怕是多半已经仙去了。”
“难怪这小子敢跳出来了。可是就算魏家老宗主不在了,邬家家主可是春秋鼎盛,他会眼睁睁看着他闹事?”
“不知道,现在说到底,祝由宗主名义上还是唐方,可是唐方……”
“唐方?”顾峰不屑道:“这小子现在早已经搂着龙虎山的娘们fēng_liú快活,哪里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是啊,若是唐方能够多操心祝由之事,我祝由何至于像现在一般,一盘散沙,的确,若是魏老宗主当真仙去了的话,是该有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了。”
“可是十根指头全部数完了,也轮不到一个被逐出祝由的宗门来主持吧?”
顾五摇了摇头,将目光转移到那个小布囊之上,用手轻轻触摸,感受着这小布囊中传来的一种神秘力量,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一定。也许……他还真有这个实力。”
白寒静静地站立在一块荒石之前,从顾家出来,他便马不停蹄地来到这里,这里,有着他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所以他必须小心谨慎。
这里面的三人,无一不是现世一等一的高手,一语不和,自己很有可能便要葬身在此。
方家三祖,这可是已近传说一般的存在。
好在,自己曾与这三人有过一面之缘,没有上次那般胆颤心惊了。
白寒润了润喉咙,朗声道:“白家白寒,见过方家三祖。还请三祖借一步说话。”
话如石沉大海,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回应。
白寒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这般结果。上前默不作声地将一个破碎的瓷器放在前面,微微闭上眼睛,慢慢地等候。
过了不久,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此物……你从和而来。”
白寒拱手道:“晚辈因缘际会,碰巧获得了此物,还请三位前辈法眼一观,鉴定真伪。”
一名方家长老冷哼道:“这玩意,你既然知道来处,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