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星移哑然。
她从未想过与沈风鸣之间的有值不值得的问题,也从不认为她对沈风鸣就是一味地付出。
感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有一见钟情,也有日久生情。不管从哪个角度,她都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若真要计较的话,那还是爱吗?
叶星移的沉默让沈风鸣的脸色一点点地暗了下去。
猩红的颜色一点一点地爬满黑眸,她若是今天真的听进去了林秋末的所言,那么就不要怪他……
“林师兄,值得的。”清亮的嗓音回答的很坚定。
一句话就让猩红色的疯狂尽数褪去,恢复了黑曜石般狭长眼眸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里面闪烁着叶星移的影子。
好一句值得。
林秋末看看她,再看看沈风鸣,心中怆然,自知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浑浑噩噩中,他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医院,外面已经烈日当头,他却浑身冰凉。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破了洞一般,有呼呼地冷风往里灌。
“秋末?”有人在背后唤他。
他回过头一看,阳光下站着一个满目担心着他的人。
病房里,叶星移感觉到病房里没了林秋末的气息,他之前来的时候气息波动那么大。
他就这么离开了,她很担心。
他让沈风鸣帮忙打个电话给江蓠,让她问能不能帮忙看着点林秋末。
沈风鸣先是不肯的,林秋末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破坏他和叶星移的感情,他管他去死呢!
耐不住叶星移软磨硬泡,他还是给江蓠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
原来江蓠也得知叶星移失明的消息后也赶了过来,她在门口已经遇到了林秋末,她让沈风鸣转告自己的关心,说改天再来看她。
经过这一遭后,叶星移又觉得有些累了。
沈风鸣想跟她说些话,但瞧她奄奄,没有精气神的样子,就没有多说了。
扶着她重新躺了回去。
很快,就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
他坐在床边陪着,将早上凌昱送过来的毕竟放在膝盖上,忙碌了起来。偶尔目光移开电脑屏幕,抬头起来看她几眼。
叶星移足足被抽了三天的血。
这三天里,疼得她死去活来,对医院的不好印象再次加深。
一得知可以出院,她便闹着要回家。
沈风鸣是不愿意的,因为路老说的是,“可以是可以,但最好再多住一段时间,方便观察。”
可看着叶星移难受的样子,怎么也说出狠心拒绝的话,便找路老谈了下,让他派个靠谱的医生直接住到家里来,才带着叶星移回了别墅。
为了方便叶星移再家里走动,他提前让佣人将家里容易让盲人磕磕碰碰的椅子凳子都收进了仓库,大的家具上角上都用保护垫给抱了起来。
这三天在医院里,她所有的事情都是让沈风鸣包办了的。连上厕所,他都跟着,几乎24小时形影不离。
他也不去公司上班,每次都是凌昱来医院像他汇报工作。
再医院待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感觉自己像个累赘。
一回到别墅,在玄关门口,叶星移就是要求沈风鸣将自己放下来。
路老的有一句话,她记得很清楚,那就是如果不顺利的话,她可能永远都会失明。
可是沈风鸣显然不打算听她的话,抱着她的胳膊收的很紧。
他不松手,叶星移挣扎不开。只好主动送上一个吻,也不知亲到了他哪里,哀求说:“你放我下来吧,我想自己走的。”
沈风鸣被她亲到了下巴,垂眉看着怀里几天下来,已经瘦了一大圈的叶星移,眸子很是心疼。
他不说因为你看不见的话,只说:“没事,我喜欢抱着你。”
叶星移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经不对,倔脾气突然上来了,语气很不好地说:“难道你想抱我一辈子不成?我是个瞎子,又不是瘸子。”
沈风鸣听到她说自己是个瞎子,眉宇气的几乎倒立,寒声道:“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目光触到她空洞的眼睛,语气又缓和了下来,说:“你不是瞎子,路老不是说了,只是暂时性的失明。"
“那要是我永远都看不见呢?”叶星移轻声问。
沈风鸣沉默了。
是的,这并不无可能。
半响,道:“我不介意,我可以抱你一辈子。”
叶星移笑笑,但笑意看起来那么的虚无缥缈,声音也跟着更轻了。
“可是我介意啊?”
“我,我不想做个累赘。”
沈风鸣听的心里难受,垂首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像发重誓一般严肃郑重,“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累赘。”
叶星移深呼一口气,自知刚刚有些过于敏感了点。
她想了想,又不肯就这么算了。便退一步说服道:“你还是让我下来吧,我就在家里走走,熟悉熟悉,这样你也不用老是盯着我,你放心,我不会往外面跑,好吗?”
语气里带着恳求,眼睛里也积蓄了些水意。
沈风鸣不想她掉眼泪,脑海里天人交战一番后,最后还是将叶星移从怀里放了下来。
叶星移脚一沾地,心中顿时慌乱不已。
眼前黑暗一片,只有靠着沈风鸣肌肤处才能感觉到安全感。
她抿了抿唇瓣,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伸出手探着前方,一步挨着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
沈风鸣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垂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