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就说,别整得像个婆娘似的。”山狗刚画了一行,这会被油子一打诨,只能用笔又涂了,心烦气躁的涂着一圈圈黑线,正像他此刻脑里那一团毛线。
油子这会也不敢打马虎眼了,望着胡万三说道:“大当家的,既然你叫小的们说,小的就代替弟兄们说几句。”油子说着把袖子抡了起来,一脚踩着长凳:“大当家的我们黑虎寨虽说熊了点,可是底下一帮的爷们,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娘们主事,这要是传出去,你叫我们怎么混?弟兄们你们说是吧?”
油子的话落,底下的土匪齐声应道:“就是,大当家的,我们都是带把的爷们,怎么能一个娘们当主事,这事没得议。”
油子见了继续说道:“大当家的,小的知道你念木将军的恩情,可是这十几年过去了,谁知道这大小姐是不是真的木将军的女儿?这会木将军也化成土了,也每个辩证,大当家的你莫要因几句话,迷糊了心眼。”
油子的话落又惹来一众土匪附和,说实话要是胡万三没有亲眼看到木家军的兵符的话,可能他也会因为油子的话,对木七的身份产生一些猜疑。可是这会他亲眼见了木家军的兵符,又有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作证,他可以确定木七的身份错不了。
土匪婆子因为山上有病患,天刚蒙蒙亮就要起床煮粥,这会经过大厅,看到里面亮着火光,一群人聚着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紧张的问道:“可是有人攻上来了?还不抄家伙事,个个愣着作甚?”土匪婆子的丈夫也是一个土匪,三年前被砍死了,她一直留在山上帮忙做饭,别看土匪们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对她也很是敬重。
土匪们这会心气不顺,看到土匪婆子也只是硬邦邦的打着招呼,这更让土匪婆子不解。走过去问胡万三:“这是出啥子事了,个个咋死了爹似的?”
胡万三摆摆手:“这里没你事,你先下去。”
土匪婆子是个爆脾气,这会看着个个把她当外人,插着腰骂道:“咋就没老娘事了,老娘家那死鬼不是黑虎寨的人啊?咋的,这会人死透了,就不认老娘了?”
人群里一个看不过去的,走过来扯扯土匪婆子的衣角,小声说道:“土匪婆你别闹了,大当家的说要把黑虎寨当家的位置让给大小姐,这会都烦着呢。”
土匪婆子听了,拍手道:“这是好事啊,大小姐是从都城来的,见过世面,说不定能带着黑虎寨有另一番作为。”土匪婆子这些年是亲眼看着黑虎寨没落,这心里也早盼着寨子能有新的生气。
“你个娘们懂个卵。去去去,煮饭去,腊肉搞肥点,饿了一夜,肚子都没油花了。”一个秃头的土匪元老骂道。
“吃吃吃,有能耐自己做去,老娘今日就不做了。”土匪婆子说着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胡万三见一夜没议出个结果,这会天亮了,也怕木七的人起了听见,传到木七那,让木七听了有什么想法。站了起来说道:“都散了,晚上再议,嘴巴严实点,别给我到处嚷嚷。”
说着胡万三径自先走了出去,土匪们骂骂咧咧一会后,也自行散去。
这一日山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大事,不过木七起床后,上山顶锻炼,遇到了好几个土匪,这些人见了她都是硬邦邦的打声招呼,都没有了昨日的热情。木七不知道昨夜山洞里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到,胡三万只怕把事情说开了。
前期是胡万三和土匪们的私情,木七并不想参与。她相信既然胡万三有本事做他那便宜爹的副将,也一定有能耐妥善的处理这些事情。
木七锻炼回来,就专心的在屋里继续写她的计划,巧玉和春花、秋月被她安排去照顾受伤的侍卫。这事情一说开,木七知道土匪们一定对他们这一群人产生了排斥心理,这伤患肯定是不会顾了。
这样一过又是一日,夜里土匪们又集中在了大厅,胡万三看着人齐了,对着身边的山狗吩咐道:“把银子拿出来。”
山狗把零零散散的银子都放到桌子上,众土匪见了面面相觊,都搞不懂胡万三这是闹哪样?
胡万三目光有些沉重的扫过这众人,他是兵将出身,比这些人更珍惜兄弟情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会选择离散的方式。“今日我召大家来想要宣布个事,黑虎寨的现状你们也知晓,跟了我这么多年,想必你们也已经看出我不是做当家的料。大小姐想要在黑虎寨建立一个雇佣兵军团,这也是我很认可的计划。今日我也不想逼大家留下来陪我一起干,如果谁想走的,就去山狗这里领五十两银子下山另谋出路吧。”胡万三话语有些沉重,人啊,一经历过事了,就特别害怕离散。
胡万三话落,引起了下面土匪的很多言语:“大当家的,咱兄弟一场,咋就因为一个女人就把兄弟给散了?”
“就是,就是,大当家的咱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咋就比不过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女人?”
胡万三心里也不好受,如果不是因为形势严峻,他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今日风影老弟跟他说,昨夜有三路人马摸上山打探,胡万三知道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讯号,如果黑虎寨不做打算,只怕真的撑不了多久。
胡万三这样做,一是为了不辜负这些跟自己的兄弟,二也是想把黑虎寨清理一遍,再交给木七。
众人说了好多,见胡万三都没有反应,很多失望的也就去了山狗那里拿银子,准备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