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之人多数都很有眼界力,会见风使舵,巴结奉承,樊城的知府老爷也是这样。木七没来之前,木明富是樊城一霸,他想要在樊城混开,自然少不得要和他搞好关系。
可是这会木七来了,知府老爷又换了一个风向,他这些年在樊城银子也赚够了,就想能调回都城好好享乐。之前他想回去,一直没有门路,可是这会不同,侯府大小姐来了,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之光。
虽然侯爷不在了,这大小姐不用上朝,也没法帮他说话,可是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侯爷是不在了,可是侯府还在,他的关系网还在,只要大小姐又心帮,就一定可以帮到他。
不得不说这个知府老爷是聪明的,没一会就想通了这些弯弯绕绕,以前他见着木明富都会面上堆笑,相互客套,可是这会,木明富哈着腰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鼻子哼哼气。
知府老爷被魏五带到木七面前的时候,双手作揖,九十度的大鞠躬,极尽恭敬的说道:“见过大小姐。”
木七在地方官面前,也没有托大,落落大方的回礼道:“有劳知府老爷走一遭了,府上有些事情想让知府老爷帮做个决断。”
瞧着木七这态度,让知府老爷心眼都顺了,都城出来的人就是不同,大方得体。“大小姐客气了,请说。”
木七望了一眼木明富说道:“我要状告木老爷,他霸占了我爹的宅子还有田地,让我和祖母回到樊城只能挤在这破旧的老宅子。”
木明富刚才听到木七叫人去找知府就知道会有这一出,心里早打好了腹稿。指着木七大声说道:“木七你别欺人太甚,你要住宅子,我一家给你腾空就是了,你这会还想把宅子都占了,别以为你是侯府的大小姐我就怕你。”
“当年我爹还不是将军的时候,就已经在樊城买了一座五进的宅子,五百亩良田,相信在场很多上了年纪的乡亲都有听说。木老爷要是只是因为宅子空着,你一家住进去,我没有什么话说,毕竟都是木家的本家。可是你太贪婪了,不仅住了屋子,还把宅子改在自己名下,就连田地也占了,我侯府没有这样贪婪的亲戚。”木七冷声的说着,她的话引起了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附和。
“是哩,那时候木老太太还在樊城住着,俺记得就是木府如今的宅子。”
“那地俺也记得,那时候俺还帮出工,两文钱一天,还管饭,吃的是白面馍馍,可香哩。”
木明富好像早料到木七会这样说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说道:“木姐儿你如此说话,真让伯父寒心,这宅子田地,之前的确是侯爷的不假,可是后来因为侯爷要在都城置买田产,银钱不够,就把樊城的宅子和田地卖给我。木姐儿你不念当时伯父的好就算了,可是你不该用如此手段去霸占这些田产。”
木明富说着,把一张地契递给知府老爷:“还望知府老爷明断,还我一个公道。”
知府老爷有些为难的看着木七,他很想偏帮木七不假,可是这大庭广众的,他也不能不讲究证据。“大小姐你可有何证据证明这宅子是侯爷的?”
木七淡淡的应道:“自然是有的,可是在递证据前,我想问木老爷几个问题。”
木明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问吧。”
“敢问木老爷,我爹这宅子和田地是何时卖给你的?当时你花了多少银两购得?”木七望着木明富问道。
木明富心里早就打好了腹稿:“那是十八年前,侯爷刚当上将军,很高兴,就想着在都城置买田产,可是银子不够,就派人回樊城和我商量,想要我帮忙把这边的田产卖掉。我当时想着,这宅子和田地都是极好的,就花了五万两银子买了下来。”
木七听了也不急,继续问道:“当时的书信,木老爷可有留下?”
木明富摇摇头:“当时是留了,可是隔了太久,被虫子给驻了。”
“二十年前,木老爷是做何营生?”木七一步步的诱着木明富的话。
木明富听了木七的话,面上有些难堪,他一直想要忘记的过往,很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这个问题和案情无关,我拒绝回答。”
木七冷笑:“要是我查到的没错,木老爷你二十年前是一个杀猪的,试问一个杀猪的如何攒得了五万两银子?”
杀猪的,木七的话引起人群一阵哄笑,
木明富羞怒道:“杀猪的怎么了,杀猪的就不可以攒银子了?”
木七没有回答木明富,而是对着人群问道:“在场的有没有家里祖祖辈辈都是杀猪的,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木七话落,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出来,杀猪的身份,对于木明富这种暴发户来说,是很想抹去的污点,可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是很好的营生。不仅能赚银子,还能经常的碰碰荤腥,即使舍不得吃肉,下水还是三天两头能吃到的,这伙食在寻常百姓家可算不错的了。
木七望着几人说道:“你们当中有三代都是杀猪的吗?”
木七声落,几个人都同声应道:“俺家是。”
木点点头:“好,我现在问问你们,你们家现在攒了多少银子,住多大的屋子?”
几人面面相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俺家的屋子,只有两间,俺爹娘一间,俺和媳妇娃儿住一间,俺家没几个钱。”
“俺家有八两银子,年底娶媳妇用的,俺家有四间大屋。”其中一个人有些自豪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