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想,毕竟这一家子心眼都挺好的,偏偏就是因为心眼儿好脾气软,就没有好报被周围的人肆意欺负,他们本来就应该得到幸福的。
秦蜜自从在石榴的小人书里看过槐花的故事,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凭什么这样柔软善良的人就要落得那样惨的下场,她偏偏要将槐花一家扶起来,让他们过最好的日子!最好嫉妒死那些不安好心的杂碎!
“那我留在这里陪你。”贺帛直接下了结论。
这里太危险了。
就比方刚刚秦蜜说自己动不了的事情,不排除在他到来之前,有人已经先他一步对秦蜜出手了,甚至那人可能还在这房间的周围,若连他的暗卫都无法察觉,恐怕那人武功奇高。
“我才不要你陪我,你在这里我束手束脚的,而且我怎么跟别人解释你的出现?”
秦蜜连忙拒绝,她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贺帛眼神一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怕我在这里给你添麻烦?”
呃!
这家伙变脸怎么比六月的天还快?
秦蜜有一瞬间的怔然,“你突然出现,我没法跟众人解释啊!”
她的身份本来就是编造的,再说了,如果她是有夫君的女子,为什么还要来投奔远房表妹?
完全说不通啊。
“呵,你很为难?”
贺帛冷着脸问她:“怎么跟别人解释?你心里从来没有当我是你的夫君吗?就不能跟别人解释说我是你的夫君?呵,还是说,你想在外维持自己待字闺中的假象,放长线钓一个……金龟婿?!嗯?”
贺帛危险的挑了挑眉,满脸的讳莫如深,眼波流转之间再也没有刚刚的温存,就连环着她的手臂都没有了刚才的炽热。
“你又误会了……”
秦蜜小心翼翼的看了这家伙一眼,本能的一口否认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好吧,她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但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汪汪汪!”小奶狗感受到了新主人的紧张,不安的叫了两声,而地上两只健硕的大狗子,早就被贺帛用了不知是什么手段,已经昏睡了过去。
秦蜜深深的叹了口气,整天跟着一个男人演深情戏,心累啊心累,到底何时是个头啊?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心眼斤斤计较,整天跟个女人似的患得患失,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早就跑不掉了,你这样冤枉我误会我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你何苦呢?”秦蜜嘴硬。
还有一丝丝心虚。
没错,她打心里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也从没有把这个男人当成过依靠,尽管已经共赴过巫山云雨,但那又怎么样呢?在这个三妻四妾理所当然的时代,她不觉得能遇到自己的爱情,所以也打从心底里不想要承认这个所谓上的夫君。
更别说……秦蜜脸色一冷,原身就是死在了这个男人的手上。
在新婚之夜,满怀欢喜期待的时候,被自己的夫君活活掐死了!
如果原身活的好好的,自己也不会穿过来。
所以,这样一个男人,他就算对自己再温柔,她又怎么敢爱?
“我误会什么?”
贺帛脸上冷得掉冰碴子:“难道你打算向众人公开我们的关系?当众承认我是你的夫君,同意我陪你一起生活在这里?”
虽然语气很冷淡,是颇为咄咄逼人。
秦蜜眼神闪烁了几下,心知现在还用得到这男人的支持,因此佯装嗔怒的捶了他一下,幽幽叹息道:“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呢?”
贺帛松开了手臂,拉开与秦蜜的距离,眼睛里带着审视:“我要明白你什么?”
粗糙的大手抚上她肌肤:“你的身体发肤,角角落落,还有哪处我不明白的?嗯?”
“你这个色坯子!”
秦蜜有些恼火的拍掉他的手,不卑不亢的对上他的双眸,怒道:“你刚刚还说过心悦我,但你如何心悦?让我像茧丝花一般依附着你?把我像金丝雀一样圈在身边?不,这不是我要的爱情!”
呕~
她忍不住拿手去捂着胃。
太恶心了,实在是说得太恶心了,她自己都要吐了!
可表演还要继续。
她肩膀微微颤抖,咬着嘴唇一脸倔强:“是,你如今位高权重,颇得圣心!可那又怎么样?我不想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来炫耀自己!也不想像依附你生长的青藤去奉承你!”
“我每日里容颜整齐,和众贵妇举办茶会,在门口施粥给穷人,不是为了衬托你的威仪,也不是为了增加你的高度,我是为了我自己!我要成长,我要以一个完整的人的形象站在你身边,你需要我时我是你的助力,你不需要我时,我们各自强大,你有你的伟岸,我有我的红硕,我……”
秦蜜挠了挠后脑勺,下一句怎么说来着?
她朦朦胧胧的记得那首橡树诗,但又记不全,“总之你不会懂的,我对你很失望!”
哎呦,早知道有一天能够用到,当年就一定好好的读书。
贺帛定定的看着她,“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回去的,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突兀的出现,我不会打断你的成长,我,我也会成为你的助力,我拭目以待……你凭自己的努力站在我身边。”
原来是他误会了。
男人动容的勾起唇角:“我期待那一天,更期待那一天的你。”
“呃……好。”
秦蜜有些傻住了,自己都没有记全,情话都还没有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