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和四年,冬,十月初十,帝崩,无嗣。? ? 火然? 文 .?r a?n?en`
汝南王、淮阳郡王,先后国除,至此怀成太子一脉绝嗣。
前废帝被赐死后,七子皆诛灭。
武帝第三子、第六子未及成年,即已夭折,第四子乐安王在元德元年的夺宫之变中罹难。
第五子高安王,生母微贱。
止两日,十月十二,出继越王长子煜,封为成王,止一日,立为皇太子,继承帝位。
越王,武帝第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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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生母殷贵妃,出自殷家旁支,长子煜由嫡妻庾氏所生。
郑绥放下手中的邸报,问向候在屏风外的安常,“荆州那边,可有没有什么动静?”
“眼下,荆州上下很平静,谭长史得到的消息,和四郎君传回来的消息是一样的,袁大将军已派世子威远将军、袁循入京朝贺,恭祝新帝登基。”
依照惯例,南地的每一次权力更迭,都意味着流血斗争。
平静,不过是表面。
这次事件,太过突然,突然到,除了在京诸人,驻外的辅政大臣、诸藩王都没有事先得到一丁点儿消息,出继越王长子一事,全由镇国大将军殷洪和尚书右仆射庾琼决定,没有与其他人商议。
如其不然,朝廷不会在新帝登基次日,开始修筑石头城,很明显,是为了防御荆州刺史袁纲东进。
广阳城的战事,已进入胶着状态,一时半会,桓裕无暇分身南下。
然而,殷洪想趁此吞下荆州,胃口未免太大了。
袁纲镇守荆州十余年,根基已稳,先帝想动,都没来得及做到,殷洪不过挟天子以令诸侯,怕是难以撼动。
桓裕的立场很重要,同时也很被动……
郑绥问道:“我们进京朝贺的人选,谭长史有没有定下来?”
“仆来见夫人之前,还不曾定下来,不过他属意,令桓司马进京一趟。”桓司马是指正在南梁郡坐镇的桓锋。
“不行,你告诉他,桓锋不能动。”郑绥想都没想,便强烈反对,而越想,她禁不住浑身冒冷汗。
她不管桓裕和大燕有什么约定,能让谭元相信,南梁郡不需要桓锋坐镇,她只知道,没有实力作为后盾牵制,一旦大燕倒戈,桓裕的处境,几乎九死无生。
此刻,她有些后悔,让温翁离开了,连个替她拿主意的人都没有,郑绥只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手紧紧扶着几面,“你马上去告诉谭叔一,就说我说的,不管他有任何理由,桓锋不能调动。”
安常头一回听到郑绥说话的语气,这般严肃,忙地应了声唯。
欲要起身,听到屏风前传来郑绥的一声轻叹,紧接着,又吩咐道:“去告诉他,去建康的人选,我已经替他选好了,让阿景过去,徐文学才思敏捷,素有应变之能,可以跟阿景一道过去,其余随从,由他定。”
阿景,是指二郎桓景,桓裕长兄桓初次子,年十四,今年刚从老家谯国来到徐州。
徐文学,即是文学侍从徐应,四郎桓度的先生。
安常稍稍等候片刻,见郑绥再没有别的话,才起身告辞,匆匆去了前院,去找长史谭元。
他亦是剔透之人,不然,不会选来郑绥身边担任主薄。
郑绥的担忧,他略一想,便已猜到几分。
且不提,安常如何向谭元传话。
郑绥在安常离开后,终南上前给她递蜜水时,瞧见她满额头尽是汗,脖子处的内衫都润湿了,不由吓了一跳,“夫人……”
“扶我起来,我要沐浴,换身衣裳。”郑绥打断了终南的话,心绪已经平复了下来,“明日上晌,派人去昭德里,把阿迟接回来了。”
前几日,庾氏过来,瞧着她精神不济,便接了桓令姗过去她那边住几日。
郑绥怀这一胎,不比怀桓令姗那会子,什么都能吃,这一回,才刚过三个月,她是吃什么吐什么,但还是得吃,她从来没觉得,日子这么艰难,尤其是方才,甚至想着,有令姗在她身边闹一闹也行。
“夫人不必太过忧心,不管怎样,还有五郎君在京中,四郎君在荆州,多少能帮衬将军和夫人。”
“是呀,有阿兄他们。”郑绥苦笑着附和了一句,只是她更担心,从这次事件中,她隐隐觉得,怕是五兄他们,早已有了决定。
要知道,五兄和桓裕,一向不睦。
五兄又极力反对,桓裕北伐。
而今唯有盼着,早日攻下广阳城,使得桓裕的大军,能早日班师回转。
终南喊了阿爰和阿方进来,扶起郑绥去了净室,沐浴更衣。
次日,桓令姗一大早回了府,见到郑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阿娘,耶耶什么时候能回来?”
郑绥含笑把她抱入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女儿的脸蛋,“阿迟只想耶耶,不想阿娘。”
“儿也想阿娘。”桓令姗仰着头,冲着郑绥一笑,尔后,脸上却带着几分小纠结,“阿娘,很快是多久?儿已经有四个月没有见到耶耶了。”
耶耶离开前,明明和她说,很快就能回来。
阿娘也说,耶耶很快会回来。
“很快就是……”郑绥鼻子微酸,微微抽了一下,摸了摸女儿满是期盼的脸蛋,“会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会回来的时候?”桓令姗有些听不懂阿娘的话,只是她记着阿嫂的话,阿娘怀了阿弟,不能再和阿娘闹了,于是乖乖地趴在郑绥怀里。
见到女儿没有再不依不挠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