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远道:“还真是如同太子妃所言。虽说宫中风景确是这边独好,可不是有那么一句俗语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何所依静静听着,待听得林轻远最后一句之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喜悦,登时笑出声来:“将玄武庄如此有着赫赫威名的地方比做狗窝,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庄主一人了吧。”
林轻远被何所依调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然而抬起头来望着何所依一派开心的笑颜,全然不同方才的惨淡,知何所依心情已然好上不少。自己这一番话语能逗的何所依心情好上一些,林轻远便也觉着心甘情愿了。因此,他一贯严肃的面容之上,也不由得露出来几分笑容。
何所依此时心情确实是好上许多。原本因着看了宫中风景,心境便比闷在东宫之时好上不少,此时又被林轻远这么一逗,更是舒畅几分。
一旁的林轻远瞧着何所依心中舒畅,自也觉出几分开心,两人相携着,缓缓向前走去,端的是一派闲情逸致。
待走到一处的时候,何所依一边同林轻远说笑着,一边眼睛不经意的扫过前方。这一扫,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愣怔当场。
一旁的林轻远察觉到何所依忽的没了动静,笑着低头问道:“怎么了?”瞧见何所依没有反应,只眸子愣愣看向远方。林轻远便也顺着何所依的视线向前看去。这么一看,林轻远登时也愣住了。
只见眼前相携着站着两人,不是旁人,正是沈霍和楚和。瞧着这两人走到了一处,林轻远第一反应也是呆立当场,继而回过神来,忙匆匆向着两人见礼:“太子殿下,侧妃娘娘。”
一旁的何所依此刻也回过神来,微低着头,长长的羽睫打下来几分阴影,遮住了何所依的面容。“见过太子殿下。”何所依低声见礼道。
没想到,沈霍听了两人行礼之后,竟也不做回应,只冷哼一声,继而便拂袖而去。一旁的楚和瞧着沈霍离去,眸间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面上似是有些纠结的样子,独自思索了片刻,便也追着沈霍而去了。
徒留林轻远和何所依二人站在原地,微风轻轻吹过,竟是显出了几分凄凉来。何所依自方才行礼之后,便一句话也不说,只安静站在原地垂着头,叫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望着何所依这般,林轻远心中自是难受的紧。猜想着何所依今早前来时面上不对劲的反应,心中也有了几分定夺。
“太子妃。”此时林轻远也不知要劝什么,只能低声唤了一句何所依,便再没了下文。听着这声呼唤,何所依倒是回过神来,抬起头来望了林轻远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声音有些发闷:“本宫无妨。庄主,这御花园中景色也几乎看遍了,不如我们且先回竹贤宫中吧。”
何所依的提议,林轻远自是不会拒绝,当即应了下来,两人相携着复又回到了竹贤宫中。
堪堪一回到竹贤宫,何所依就低声问林轻远道:“庄主,可有美酒?”
“有是有。只是,”望着何所依这般,林轻远眸中显出来几分显而易见的纠结,“借酒消愁愁更愁,这个道理,还望太子妃能够明白。”
“本宫自是明白,庄主不必担心了。”何所依面上扯出来一分惨淡的微笑,“本宫不过是心中有些烦闷罢了,只略饮些酒,很快就好。”
听着何所依所言,林轻远心中虽担心的极了,然而想着自己在何所依身边,倒也不会真叫她出了什么事情,索性叫何所依喝个痛快,许还能解几分忧愁。思及此处,林轻远便唤了人前去拿酒。
林轻远是皇上所亲自吩咐过,要好生照料的贵宾,加之玄武庄本身的声名显赫,一众小太监等自然不敢耽搁,没过了多长时间,一坛坛美酒便端了上来。
望着这一坛坛美酒,何所依也并不犹豫,当即随意开了一坛,拿过一旁的两个酒杯,倒了进去。
何所依也不顾林轻远,只径自拿起一个酒杯,一饮而尽,这才向着林轻远略一颔首:“当真是好酒。庄主,喝。”
林轻远别无他法,遂拿起一旁斟满了酒液的酒杯,一饮而尽。他喝的慢,等林轻远再回过神的时候,抬起头来看何所依,登时被吓了一跳。
只见不知什么时候,何所依已然又饮了好几杯,面上染上几分薄红。林轻远此时再去看刚刚开封的坛子,里头的酒只剩下约莫一半左右了。
若说看到这般景象,心中不慌张,林轻远是怎么也不会承认的。他只觉得慌乱,心疼,百般情绪掺杂着纷纷涌上心头,一时竟不知道要去说什么,只能不断劝阻道:“太子妃,您今日饮得酒已然够多,莫再喝了。”
“不够。”何所依此时因着饮了酒的缘故,面上染上几分薄红,衬着原本端庄的面容,也带了几分妩媚出来。只是此刻那双眸子之中的连连水光,反倒是消却几分妩媚,只显得惨淡无比:“若本宫饮得酒够了,怎的还会想起他?”
这个“他”,何所依没有提及,林轻远不曾追问,两个人心中却都清楚,这个人正是沈霍。
也是,除了当今的堂堂太子殿下,还有谁能把她弄得如此肝肠寸断?望着何所依眼下的情状,林轻远只觉着一阵阵苦涩泛了上来,只叫他无所适从,心底一片疼痛。
此时何所依还要去喝,林轻远已是拦不住,干脆咬了咬牙,索性陪着何所依一同喝了起来。两人就这般空腹饮酒,没出一会功夫,便都觉出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