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海公公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银耳莲子羹放在桌上,轻声道:“皇上,您看奏折都看了一晚上了,奴才命御膳房的人做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您用些吧!”
皇上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的那碗银耳莲子羹,将手上的奏折放下,揉了揉眉心,叹息道:“你放在哪里吧!朕待会再用。”
海公公看着皇上脸上的倦色,再次开口劝道:“皇上,您都一晚上没休息了,净看这些奏折,再这么下去,老奴担心您的龙体吃不消啊!”
“黄河发生水患,沿途有多少百姓遭殃?那些种在黄河边上的粮食,全部都被大水淹没,朕手下的那些臣子,一个个平日里说的大义凌然,真正办事的时候一个人都没用,这种情况下,朕又怎么能安心卧榻休息。”皇上想到这里,就有事一阵怒火中烧。
此次黄河水患,十分严重,从上游到下游,凡是有百姓居住的地方,无一避免。万顷良田,于三日之内毁于一旦。下有积水之深,甚至淹没了屋子,上游比下游的情况稍好一点,但是水也有人的膝盖这么高。
此时正值秋收之际,粮食都被大水淹了,马上就要过冬,这些灾民们过冬的粮食从哪里调,还是个问题。更别提此次大水,百姓死伤无数,粮食和屋子都被水淹了,不仅没东西吃,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秋日晚风寒凉,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那些百姓生病的几率也大大提高,死伤人数多了,没法处理,很容易引发瘟疫。
这些还都只是一些浮现在表面的问题,后续安排这些灾民的时候,问题只会比现在更大,更麻烦。
越是想,皇上心中就越是觉得烦躁。他的那些臣子,领着他发的俸禄,结果到办事的时候,就开始互相推诿,谁都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谁也不愿意接手。
原本他心中早已定了人选,可是看到自己手下的臣子如此态度,着实令皇上愤怒不已。
海公公看到皇上如此脸色,心知昨日朝堂之上,皇上到底还是动了怒气。可是他作为皇上的贴身公公,最重要的还是要照顾皇上的身体。
海公公看了一眼桌上的奏折,向皇上劝道:“皇上您放宽心,昨日楚太尉不是请旨去治理黄河水患了吗?相信他的能力,一定能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皇上听到海公公这么说,心中的气才顺了一点。昨日在朝堂上,虽说是楚太尉亲自请旨去治理黄河水患,但是那个老狐狸,心思深沉,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谁知道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皇上这么想着,眼睛里面晦明晦暗,“是啊,现在就要看楚太尉的了。”
这一声感叹,语气低沉,意味不明。海公公见状,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银耳莲子羹,放在了皇上面前。皇上又看了一眼桌子上面堆着的奏折,到底还是将碗接了过去。
海公公见状,立马眉开眼笑。
皇宫外面,顾之衡的府中。
何暖凉依旧像往日一样,温柔的站在一旁,为顾之衡磨墨,顾之衡看着一旁下属送过来的信件,突然间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何暖凉停下手中的动作,向顾之衡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顾之衡心情大好,一把将站在一旁的何暖凉拉进怀里,“暖凉,这可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啊?”
何暖凉顺着顾之衡的动作,柔柔的靠进了他的怀里,抬眼问道:“什么好机会呀?王爷说出来,让妾身也听听。”
顾之衡坐正了身子,将坐在他怀里的何暖凉,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很是得意的开口道:“暖凉不是一直想要报复那个楚太尉吗?而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若是这件事情能成,就算不能让把楚太尉抄家灭族,那也要狠狠的拨下他一层皮来。”
顾之衡说到此处,眼中流露出凶狠之色。他的母妃就算是被父皇打落在了冷宫里。但是宫外有他帮衬,就算不能像以往荣华富贵,也一定能够颐养天年。
可是沈太尉为了自己一己之私,害得自己的母妃死于非命。这仇,顾之衡怎能不报?与其说是为了满足何暖凉的心意,倒不如是说用来满足他自己私欲。
不然的话,依照顾之衡的为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何暖凉一个女人,去和一国元老抗衡。何暖凉自然也是知道的,听到顾之衡这么说的时候,她眼睛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嘲讽。
然而何暖凉开口的时候,依旧是往日温柔的嗓音,依稀带着一丝惊喜:“真的吗?那臣妾就在这里多谢王爷了,王爷,快给臣妾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暖凉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一双大眼睛就那样看着顾之衡,眼里面充满了信任和温柔。好像顾之衡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唯一。这样的目光大大的满足了顾之衡的虚荣心。
因此顾之衡毫不犹豫的将前几日在朝堂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一股脑的都对何暖凉说了出来。何暖凉十分认真的听着,听完之后,脑海中对这件事情也就有个大概了。
但是表面上她仍旧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像顾之衡问道:“楚太尉独自请旨去治理黄河水患,这是好事啊?王爷为何会说楚太尉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呢?”
顾之衡看着何暖凉这一副天真的样子,心中对她的喜欢更深了一些。有些男子,他们身旁需要的,是能立足于和自己肩并肩的女子。
而有些男子则喜欢弱柳扶风,处处依靠着自己的女子。因为这样子,他们为人处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