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之人可有说所为何事?”宇文旭反问宇安。
宇安摇摇头,“无,只说让爷即刻回去。”
孟之玫听闻二人这番对话,自是不好多待,便起身告别。
宇安看着孟之玫款款离开的身影,不由在心中感叹:也不知何时还能再吃那美味的饼子。
“爷!”
这时,门外传来张碧铿锵的声音。
“你回来的正好,人都到齐了,是否即刻就走?”宇安一脸笑意的望向张碧,最后那句话却明显是问宇文旭的。
宇文旭点了点头,旋即又拿起桌上的茶盏。
趁着这个空档,宇安好奇的问张碧,“死了吗?”
“死了。”
“死了为何还愁眉不展的模样?你鬼上身了?”张碧方才一出现,宇安就见他眉心皱起,此刻也毫无舒展的模样,不由问道。
张碧一巴掌掴到他的头上,险些打乱他的发髻。“我看你才是哑巴鬼上身!”
二人嬉闹之间,宇文旭依旧是一副冷然模样,放下茶盏,这才缓缓道:“本以为今日会有个结束,不料贼人太过阴险,怕是再找证据就难上加难了。”
宇安闻言颇为不解,不由得望向张碧。
张碧借机又拍了拍他的脑袋,“人死了,是被他们自己人杀死的,爷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突破口,这下子又断了线索。只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
“那也不一定,若是他们手下的人都如刘刺史般愚钝,傻乎乎的为了图个新鲜,将新做的楠木家具摆在正堂,又如此漏财,怕是要找到其他突破口并不难。最担心的便是,在我们行动之前,线索又被他们掐断了。倘若都像女杀手这般,怕是往后爷会陷入更大的危难之中。”
这番话,说出了另外二人的顾虑。
张碧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而宇文旭则是轻轻站了起来,束手走出了房间。
……
孟之玫作别宇文旭,便径直回到了玉兰村。无可否认,自从知道宇文旭是民亲王之后,孟之玫越发觉得应该保持距离。虽说他民亲王,常被人巴结,可在孟之玫心中,她只觉受人敬仰的人便只适合被敬仰。
“玫儿,你可算回来了。”
孟之玫还未踏进屋中,便听见孟江氏略带焦急的声音。
孟之玫抬头,看见栅栏门口站着的孟江氏正快步朝自己走来。
“娘亲这是怎得?”
孟江氏闻言,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旋即指了指破旧的茅草屋,说道:“黎家人早早的便来了,非要等你回来,要回那二十两银子。”
孟之玫放在腿边的手微微扯了扯裙摆,面上却终是一副淡然模样。“娘亲毋须担忧,此事玫儿自会解决。”
话毕,孟之玫便支开孟江氏,往屋内走去。
整个院子与屋中,因着昨日下了一整天的大雨,土路上满是泥泞,还未踏进屋内,整双鞋已然染上了泥土。
“黎叔叔。”孟之玫走进屋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唤道。
黎刚抬眼,见是孟之玫归来,面上的不耐烦更深了几分。
自从昨日来退婚开始,便一直与黎王氏商量着如何让孟之玫甘愿掏出这二十两银子。于是,二人就着对孟之玫的了解,知道她是个软柿子,决意耍狠。
“少给我套近乎,今日我是来取钱的!”黎刚挺起腰板,趾高气扬的说道。
孟之玫看见他这般摸样,竟也将他的心思猜透了半分,疑惑道:“黎叔叔是否走错了地方?取钱应当去银庄。”
“少跟我扯别的!我是来要回二十两退亲银两的!这等事休要耍赖!”黎刚怕气势不够,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孟之玫闻言心下觉得好笑,长舒一口气,拉起身旁的凳子坐下。缓缓道:“玫儿为何要赔偿黎叔叔二十两银子呢?不如坐下来好生讲讲,玫儿洗耳恭听。”
黎刚脊背一僵,不曾料到向来脾气弱的孟之玫,现下思绪竟如此清晰。沉思片刻,这才又坐回椅子上。
“我家尧儿,因与你订有婚约。放弃了许多美貌姑娘。你就该做些补偿!”说完,黎刚瞥眼瞅了孟之玫一眼。
孟之玫依旧一副淡然模样,“如此而已?”
“当然不是!我家尧儿向来重情,你与李公子的行为已然伤害了他。这些,暂且可以不说,可你一个姑娘家竟与李公子那般亲密,实在有辱我黎家门楣。”黎刚言毕,又挺直腰杆,换上一副宽容模样,继续说。
“我黎家念在你家境贫寒,这才给你要了二十两银子,也并不算多。往后,你嫁入李员外家,也多亏我黎家取消了婚约,这番,你终是有赚不是?”
孟之玫心下冷哼一声,对面前的黎刚颇为不满。
方才,她还念在那些愤怒的气势是装出来的,想要跟他好好谈谈,也不至于破坏了两家的交情。可现下,他说出的那些话,足以让孟之玫气急。
“如此说来,若是我真的嫁入李家,还得感谢您?”孟之玫反问。
黎刚看着孟之玫,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冷。“那是自然。”
孟之玫拂了拂胸前的墨发,漫不经心的说:“黎叔叔的话,玫儿算是听清楚了。不过,玫儿心中颇为不解。而今,是黎家要求解除婚约,相较而言,是玫儿名誉受损,往后指不定就嫁不出去了。这等后果,玫儿是否也该索要些赔偿?”
闻言,黎刚脊背一僵,看向孟之玫的目光有些涣散。
“当初订下娃娃亲,黎叔叔也并未给过孟家任何订金,也不过口头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