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听完陈经理一番叙述,楚易心中不禁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民间有传言,地产商建大楼的时候,会献祭一些建筑工人的性命,安抚附近受惊吓的地精,来保证大楼的建成。这种说法其实有偏差,并非每一栋大楼都需要这种残忍的方式来确保工程的顺利。究其根本,只在于工地所处的地脉环境。楚易对于勘舆之术不甚了解,却也听得师父说过,建筑的地基若是处于附近的地脉节点,施工时候就会影响地脉之气的流转,容易使地气化为阴煞之气,轻则使人生小病,重则害人性命。阴煞之气还会冲击地基,损伤建筑的寿命,乃至于使建筑倒塌。而且,地脉被坏还会影响到附近的生物,招来异象。

林老板那块工地并非损伤地脉招致闹鬼,而是他以人的性命来抚平地脉受创的躁动,导致亡魂不得安息。

楚易透过马小玲之口,得知元朗一带早前还有耕种的农民以及养殖水产的渔民,故此猜到方才路过工地时候看到的那一池小水坑,是被填的池塘。而元朗一带的鱼塘和田地往往又是连作一块,那一整块工地的前身就显而易见。至于那几道亡魂,以他猜测,应是那块土地的原主人,却是因为地产商推土机直压钉子户的传闻层出不穷。只是彼时没有证据,他也无法证明心中猜测。

陈经理只挑了点不疼不痒的说与他们,殊不知却让楚易确定了自己心中猜想。眼下他既知林老板劣行,自是无心再相助,想到其所谓的“凌厉”风格,只怕是体现在伤人性命上,所以才能在短短几年时间成为地产龙头。

楚易愈想心头怒火愈盛,奈何眼下他与马小玲身处虎穴,一身实力又发挥不出来,自是不敢造次,只能紧锁一双剑眉,看着她周旋。

马小玲穷了几日,人也变得精明许多,当下与他们商定好先到工地看情况再谈价钱问题,就此两方成行。

众人下得楼去,楚易寻了个借口支开林一生手下,和马小玲向并肩走去。

“你想说什么?”这点动作自是瞒不过她。楚易没有应答,与她又走了一小段路,确认四周没有尾巴,这才答道:“这个忙不能帮。”马小玲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说道:“说说你的原因。”楚易陡然驻足,脸色严峻说道:“那块工地上有八道亡魂,还是原本的土地主人。”马小玲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转过身,想了想,盯着他眼睛说道:“那又如何,我需要钱。”说罢,复迈脚步,向前走去。

“不能放弃吗?”楚易朝着她背影喊道。马小玲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迈开了步子。

楚易是一个天真的理想者,认为好人就应该帮助,坏人就应该惩戒,所以他可以抛开身份和况天佑成为朋友,助其办案;也会因为林一生的恶行而选择不见死不救,若非重伤在身,甚至会对其施与惩戒。同时他也是一个固执的偏激者,原则问题不会妥协,所以这次没有跟上马小玲的步伐。

这些天相处下来,他不否认自己对马小玲有感觉,虽然目前还分不清是怎样一种感情,但这不妨碍自己无偿地帮助她,甚至于一再地容忍她的无理取闹,只不过此番分歧,却是对她产生了失望。他一直认为马小玲虽有些势利,但是在原则问题上是与自己同步,未曾想过她竟也是抛弃原则、选择金钱的庸俗之人。

他的心,在这一刻感到一种莫能名状的痛。

老天似乎也感受到他那颗悲痛的心,洒下一场小雨。

楚易站在原地,仰着脸,任由冰冷的雨水打面。他从未感觉到,香港竟是这般冰冷。他突然很想大喊一声,发泄心中的苦闷,但是张了张嘴,却又叫不出来。只好努力的睁开双眼,给雨水肆意冲刷眼珠,妄图借此看清一个人。

马小玲是个爱美之人,不会发神经一般刻意去淋雨,所以此刻她正躲在一处门店下,望向走来的方向,只是她终究走得远了,视线里没有出现期望中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却又知道这么做没有错。因为马家女人注定不能像常人一般,好好地谈一场恋爱。与其现在纠缠不清,不如趁早了断,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楚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医院的,只记得自己买了一张返程巴士汽车票,上了车后就睡着了。

“你醒了。”况天佑发现他睁开双眼,出声说道。见他欲起身,连忙上前制止:“医生说你重度高烧,最好不要乱动,好好休息。”

楚易看到他,顷刻想明白,原来是身上的香港督查名片救了自己一命。只是眼下思绪混乱,不愿作答,闭上眼佯睡过去。

“马小玲的电话是多少?我打给她,让她来照顾你。”况天佑说道。他急于调查嘉嘉大厦的命案,自是不敢浪费太多时间在医院,奈何楚易一直不吭一声,只好把名片给护士托其照管,自己则回到嘉嘉大厦继续调查。

下午六点。

“楚易啊,你跟小玲闹矛盾了吗?怎么天佑不让我叫她来看你啊?”王珍珍担心道。况天佑身为警察,心思细腻,猜测到二人间出了问题,故此只将消息告与她,还特地叮嘱不要通知马小玲,让他们两人先冷静冷静。她理解况天佑心意,所以来的时候没有通知自己的好姐妹。

楚易呆滞的双目被她唤醒,懒懒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珍珍,我想回广州了。”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原则问题上,他是极度偏执的一个人,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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