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的冬天,都是围着烤火炉旁,这样更温暖,火炉上挂着烧开水的水壶,早已被烟熏的黑乎乎的。
明旺旺的火苗好像在呼呼的笑,似乎在迎接着她回家。
房间里5瓦的灯泡不是很亮,只有微弱的亮光,为了节约电费,村里基本都是这样的灯泡。
邻居的小狗时不时的就几声汪汪大叫,不知是什么声音惊动了它的听觉。
妹妹宁思马上就迎来了高考,所以早已在屋子里的书堆旁,认真的背着单词,记着语法。
算着离高考越来越近的日子,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和姐姐聊天叙旧。
宁静在另一个屋子的门旁,侧着头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学习的她,就像看到了曾经那个自己的影子。
爸爸在放在的正屋里,熟练的踩踏着缝纫机,“嗒嗒嗒嗒嗒”的声音在另一个屋子就能听到。
她很喜欢看爸爸缝补衣服时的每一个动作,也喜欢听缝纫机制作衣服时发出的声音,这声音象一首优美的歌曲,在她的心中流淌。
想到几年前,这优美的缝补声,从黎明唱到深夜,又从深夜唱到黎明,它曾伴随着着声音入眠,把他引入梦乡,又把她从梦乡唤醒。
在这缝纫机的声音中,她懂得了做人的道理,在这声音中,她一天天的长大成人。
如今都两年过去了,再一次看到爸爸缝补衣服的样子,再一次听到这缝纫机的声音,爸爸的每一个动作依旧没变,声音的旋律依旧没变,唯一变化的是爸爸苍老的容颜,和头顶上多了那一丝的白发。
这台缝纫机陪伴了爸爸几十年,从他学会做衣服开始,这台破旧的缝纫机就一直是他的宝,几十年来,爸爸一直在哼着这首旋律,一直在走这条缝补的路,他用一双粗糙、皲裂、苍劲的手陪伴着这台缝纫机,在那些年艰难贫苦的岁月里,维持着一家人的穿戴,编织着我们心中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梦。
时光流逝,岁月悠悠,如今,这台成旧的缝纫机已有多处掉漆和碰损的边角,爸爸也已是满头的白发,现在做衣服的人也越来越少,大多数的人都是去街上买既时尚又漂亮的衣服。
“你在这儿啊?”夏青和林佳佳离开火炉跟了过来。
“嘘”她举着一个手指母,示意她们不要发出声音,随着她的警示,夏青和林佳佳走路都轻声轻脚的放下,生怕打扰了她眼里现在的一切美好。
夏青和林佳佳跟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从来没见过缝纫机的夏青感到异常的好奇,轻轻在她耳边问道:“这个是什么?好像在做衣服。”
宁静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看着妈妈在一旁的桌子上认真的在布上画着线条,画好以后是爸爸帅气又熟练的裁剪,然后在拿去缝纫机上开始做起衣服来。
再也没有蹬缝纫机力气了。有时,母亲无限深情地抚摸着缝纫机,仿佛回想起年轻时激情燃烧的岁月。
“嗒嗒嗒”的踩踏声突然停了,原来是缝纫机的线用完了,看着爸爸拿着线饶了几次也没穿好线,她突然冲了上去抢过爸爸手里的线,二十秒的时间为爸爸穿好了线。
“爸爸老了,现在眼睛不好使了,看什么都是雾的,一点也不明亮了。”爸爸非常感慨的说道。
“以后不做了吧,你们在做衣服的时候这个灯泡要换瓦数大一点的,这样亮一点才不会伤眼睛。”宁静在嘱咐着爸爸妈妈。
也许对于爸爸来说,现在有电灯就已经很不错了吧,以前点着煤油灯,也在照样做衣服。
“你们快点过去烤火去呀,不要跑来这边,这里冷,我们赶着做完就过来了。”爸爸妈妈在不断的吹他们去火炉边烤火。
“这是做什么衣服呀?为什么看着怪怪的造型呢?”夏青看着桌子上的衣服问到,对于从来不懂的她是特稀奇的样子。
“老衣”妈妈在一旁回答道。
“老衣?”夏青还是没能理解妈妈口中的老衣是什么。
简单的来说,老衣就是死人穿的衣服,听到妈妈的回答,宁静猜的百分之八十的概率,爸爸在赶的衣服是韩晨妈妈的,只是他们现在都不愿意在她面前提到韩晨。
“走吧!我们过去烤火吧,不打扰他们做衣服了。”宁静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也不想让他们再担心自己。
坐在火炉旁,看着燃烧的正旺的火,伴随着“呜呜”的声音,水壶里的热水开始翻滚起来,好像温泉在喷涌,又好像海水在咆哮,一幅很有气势的样子。
伴随着“呜呜”的热水咆哮声,烧开的水肆无忌惮的冲出了水壶,点点滴滴的流向地上的火堆里。
仆仆的浇灭了火炭,生活有时候就像写水壶里的水,不能盛的太满,不然就很容易溢出,在该清理的时候就该清理掉那些不属于我们的东西,这样才不至于溢出,过刚刚好的生活,做刚刚好的自己。
她打开门去拿洗脚盆,为刚忙完的爸妈准备刚好温度的洗脚水,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木头一块一块相间而成的洗脚盆,有一点重,她双手抬着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倒满热水,再去打一点冷水来混合着,才到刚刚好的温度。
“这样的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夏青非常惊讶的说。
“喜欢吗?叫我老爸给你做一个,你带回去。”宁静笑嘻嘻的说道。
“啊,这是叔叔自己做的?太厉害了吧!什么都会有自己做。”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