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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不管是在偌大桓府还是整个长安,桓素舸不是公主,胜似公主。
当然, 天底下才貌兼备的女孩儿还是数不胜数的, 而桓素舸之所以如此天下闻名人人称赞, 这一切跟她有个当宰辅的叔父脱不了干系。
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被驴踢到呢, 除非桓素舸千年之后,被那些不入流的盗墓者举着黑驴蹄子探墓穴……这还有几分可能。
***
在宋官媒去后,不算很大的郦府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厅内, 子远跟子邈围着郦雪松虎视眈眈, 锦宜似蹙非蹙地皱着眉, 担忧地瞧着父亲。
几个仆人趴在门口满怀激动地偷听。
“爹,你是不是对人家桓大小姐干了什么?”最先出声的,是大公子郦子远,“都是男人,都到了这个地步, 你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郦雪松觉得养了一只白眼狼,居然怀疑自己的操守。
虽然他的操守细细追究也是不堪一击的,毕竟,似郦大人这般年纪的老男人, 无妻无妾, 在部里要应付枯燥无味的官事, 回家里要面对三个聒噪挑剔的小鬼,自己需要有点小小的风花雪月才不至于对日子无望。
所以,隔上几个月,郦雪松也会跟几个同僚去喝场花酒,用的都是他辛苦攒下的私房钱——当然这瞒不过锦宜精打细算的双眼,但她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郦雪松自不至于狗胆包天到喝到桓家去。
“这不可能。”否认的是郦子邈。
郦雪松觉着小儿子还没有变身成白眼狼,老怀欣慰,但是欣慰的头还没有点一点,郦子邈又老练地说道:“如果真是那样,桓府哪会来提亲,这会儿早把咱们全家都杀人灭口了,唉,我才八岁,我的大好人生还没有开始,还不想死啊。”
他摇头叹息,不胜惆怅。
这话从一个八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简直让郦雪松觉着自己的教育一定大大地出了问题。
“你再瞎说,老子亲手结果了你的大好人生。”雪松瞪了子邈一眼。
然后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郦锦宜:“锦宜你最懂事,快点说句话。”
郦锦宜捧着头冥思苦想,经过深思熟虑的确有了点收获:“会不会是爹你在朝堂上……有什么桓辅国的把柄,他不得不拿桓姑娘来堵住你的嘴?”
郦子远觉着最后一句似乎有歧义,怂怂地不敢提。
“什么?”他有胆子拿捏桓玹?那个只手遮天的权臣?
郦雪松瞪大双眼,觉着还是自己无意中对桓素舸干了什么比较靠谱。
事实上,郦雪松还的确对桓素舸干了点事。
经过一整夜的苦思冥想,头发又多白了几根,次日清晨,郦雪松摇摇晃晃萎靡不振地叫醒几个儿女:“我记起来了,我的确对她……”
郦雪松苦大仇深,语重心长地说到这里,长公子惊为天人地说:“桓家的女人都敢碰,父亲你可真是色胆包天,我昨日无意听说,桓府那条街上的狗碰了他家养的小母狗,此后立刻暴毙,难道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吗?”
“住口!你这逆子!成何体统!”郦雪松忍无可忍。
郦子邈笑说:“我不相信这是巧合。一定是被桓辅国毒杀了的。”
锦宜半信半疑:“桓辅国连一只狗也不放过?”作为一个半爱狗半爱猫人士,锦宜对这个问题极为关注。
“都住口!”郦雪松及时制止了话题的转移,他瘫倒在太师椅上,追忆往事:“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风和日丽”一出,下一幕好像就是“不到园林,哪知□□如许”或者“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了,总之不是什么正经戏码。
子远跟子邈满面惊愕中带着一丝丝仰慕,锦宜却是惊愕中带着一丝丝恐惧。
郦雪松道:“桓府本是请侍郎赴宴的,侍郎说他酒力浅,所以执意带我去充门面。”
子邈跟子远的双眼在发光,不知道父亲居然还有这种伟大勇敢之举:果然是喝花酒喝到了桓府。
锦宜则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鸳鸯蝴蝶的话本,但是……若那种浪漫情节发生在自己的老爹身上,就像是艳情戏里突然跳出了无限妖魔鬼怪,简直叫人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其实他们都是想多了,雪松的经历里,并没有杜丽娘慕色还魂,也没有莺莺张生偷会西厢。
事情非常简单。
那天郦雪松并没吃多少酒,只是中途离席要去解手,经过太湖石的时候,听见背后有人嘤嘤哭泣,郦雪松循声大胆地探头一看,见是个小丫头临水在哭,眼睛红肿,十分可怜。
郦雪松见她年纪小,只当是哪房的丫头受了委屈所以在哭,他便自然而然地掏出帕子递了过去,道:“不要哭了,哭坏了眼就不好看了。”
雪松从来是这个随意的性子,不必说在家里被三个混世魔王镇压,就算在部里,同僚若是打趣他、或者明里暗里排挤之类,雪松全不计较,只笑呵呵地应对,他又很善解人意,所以这多年来,虽然并没有往上升迁,却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错,在部里的人缘也还可以。
似这种递手帕、替人开解的小事,雪松对添香阁里的每个姑娘几乎都体贴地做过,这也是为什么他虽然不是那种位高显赫的大人,也非一掷千金的豪客,但添香阁的姑娘们还是个个爱他的原因。
当然,还有一点是雪松生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