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剑光,扫起满地落叶,因着两人的戾气在几丈外重回地面,却难归安宁。
青公子拔出藏于萧中的剑,阳光直射剑身,反射出来的光刺得童阑眯着眼将脸撇向一旁。他高呼一声:“阑儿,走。”同时提着剑刺向左长老,速度之快,脚下的尘土飞起,模糊了童阑的眼睛。
童阑搂着段离朝着和兴镇的方向轻点足尖,离开当下的争斗,幸亏当初有好好练功,今日才可不成为青公子的累赘。
左长老高甩长鞭,将青公子的剑挡在胸前,他一个后退,同时干净利落的再次甩出长鞭,青公子提身,一脚踩在鞭上。左长老提劲高抬长鞭,鞭子随着他手部的动作一鞭一鞭地打向青公子,愣是让青公子围绕着长鞭旋转了几个回合,但也未伤分毫。
青公子提气悬于左长老上空,俯身下来,将剑朝着他的头顶劈下来,他一个回旋,身旁的岩石刹那间变成了两块,他虽未受伤,可耳旁的发丝掉了些许,他承认先前的多次失败是技不如人,可如今已苦练数月,却没想到仍旧占不了上风。
原本左长老也想正人君子一回,想着来个光明正大的决斗,可眼看童阑和段离这两个负担不在,青公子已无需分神,自己又杀不了他,便干脆放弃了这个想法,反正用毒也是他的本事之一,没什么不可,达到目的就行。
太阳悄悄的往西挪动,虽不是烈日当头,可不容松懈的氛围愣是让两人的衣衫被汗水浸湿。
在左长老思量之际,青公子将气汇与剑端,一掌将剑击出,让剑准确无疑地朝着左长老刺去,左长老避之不及,只能硬生生地抬起长鞭抵挡,可无奈内力不及,一口鲜血吐出,但他不能松手,否则剑将直接刺穿他的胸膛。这个时候可没时间考虑其他,保命要紧,他奋力一挡,左手从怀中摸出一支竹筒,对准青公子吹出,只见几根细针伴随着白色粉末扑面而来,寒阴教的人向来阴险,青公子下意识的从旁躲闪,转过脸避开,剑立刻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震起四周的枯叶与尘土,模糊了视线。
左长老欣喜若狂,不自主的露出偷袭成功的奸诈笑容,毫不犹豫的甩出长鞭朝着青公子劈下去,这一鞭运足了十成功力,即便是不当成丧命,也会遭受严重的外伤与内伤。
“小心。”
青公子闻声,来不及分辨是谁在提醒他,提脚后退,左长老紧追不舍,紧接着又是一鞭,青公子被打得连连后退还手之力,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只能见准机会克制住左长老再次出鞭。
见长鞭的一端被青公子紧紧握住,童阑从怀里掏出一片干了的花瓣,用力捏碎执于掌中,提身靠近左长老身旁洒向他,左长老无法分身对付童阑,顿时觉得手臂有些麻,渐渐失去了力气,只凭一只手抓住长鞭。青公子握着长鞭不松手,飞身踢向左长老,正中左长老胸怀。
他后退几步,手捂着胸口,欲再次甩鞭,童阑见状,大声说:“你再不逼毒,小心你的手臂保不住。”
左长老确实觉得左臂越来越麻,抬不起来,完全失去了知觉,他狠瞪一眼童阑,转身飞走,逃命去了。
童阑来到青公子身边,满脸的担忧,问道:“你没事吧?”他对刚才的情形还心有余悸,虽然噬灵毒没能要了青公子的命,但难保其他毒药就真的对他起不了作用,他不敢想象左长老还会有其他什么狠辣的毒药,他怕以后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
青公子轻声说道:“没事。”右手一伸,剑毫无偏差地落入萧中,“小离呢?”
童阑惊魂未定,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拉起他的手把脉,确定脉象没有异常,只是跳的稍微快些,才放下心来,说:“这会儿应该回到尚府了吧。”
“你怎么又回来了?”青公子微皱着眉头,语气有着轻微的责备。
童阑知晓他是真的生气了,便戏谑地说:“我要不回来,你说不定就见阎王去了。”从左长老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青公子定会让他带着段离走,他也会照做,但他也同时决定无论是否有危险,他都会回来,因为他放心不下,他会躲的远远地,不成为他的累赘。
“下次,我让你走,千万不要回头。”见他轻松的一笔带过,青公子心里更不好受,诚然这次童阑又救了他一回,可也让他更加明白了,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他,屡屡让他陷入危险的境地。
童阑心头一暖,嘴上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不觉得每次有我在,你都能化险为夷吗,算起来我真的救了你很多回。”其实,刚才就算他不出手,左长老也伤不了他,只是太过心急才会行为使然,况且左长老到底有些什么手段他们都不知道,这注定是一场没有胜负的决斗。
“那你要我如何报答?”青公子一脸严肃的问道。
童阑一愣,他这是在开玩笑吗?一点也不好笑,应该没有什么人会一板一眼地说这种话吧,若真是要他报答,也未尝不可,他倒是很乐意看看他究竟要如何报答他。
他将手伸向青公子的嘴角,还未碰到,青公子本能地往后一缩,童阑没好气地说:“别动。”果然青公子不再动,但头仍保持着向后仰的姿势,童阑怎么看觉得怎么怪,像扳木头一样将他的头扳正,然后两手轻启他的嘴角,将其上扬,自顾自欣赏起来,心想这才是说这话的正确表情嘛,一点也不违和。
青公子就一直维持着这种皮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