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柔柔怔了一下,又喝了一口果汁“学姐说得对,毕竟你现在是沈太太,有三少为你撑腰,也不用管那么多的事情。”
宁欢放下筷子,喝了半杯的茶,一边用餐巾擦着唇边一边说着“确实,三少会帮我撑腰,我不去,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话题越来越冷了,任柔柔说了几句恭维的话,没有再说什么了。
去舞团的时候,几乎都是沉默的。
宁欢刚去,梁希桐就给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洗手间,两个人交流一下。
她看了一眼正在分成队聊天的同事,转身跟着梁希桐去了洗手间。
“怎么了,她为什么请你吃饭”
宁欢刚进去,梁希桐就迫不及待了。
她有些好笑“大下个月校庆,她可能是想要请我去。”
“她跟学校有什么关系,这么热心”
“可能是虚荣心吧。”
梁希桐哼了一声“我看她是憋了一肚子的坏水,你还是小心儿吧。”
“我知道了。”
宁欢笑了一下,洗了一下手。
盛夏的午后,市的外面就像是一个烤炉一样。
门推开,沈钧明看着走进来的沈时远,眼底里面含着无限的愤怒和不甘。
沈时远直接就走到他对面坐了下去,狱警离开,门关上,整个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他和沈时远两个人。
“你来干什么”
沈钧明冷着脸,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么一句话的。
听到他的话,沈时远笑了一声,抬手将医院的诊断书扔给他没什么,就是见大伯你在这里挺寂寞的,我就给你带个好消息,然后让你刺激刺激。”
沈钧明看着沈时远摔上来的文件夹,手一直没有动。
“怎么,大伯也有怕的时候吗”
见他没有动作,沈时远扯了一下嘴角,讽刺地笑了一下。
沈钧明抬头狠狠地看了沈时远一眼才伸手将那文件夹翻开,看到里面的诊断书和照片的时候,他整张脸都是青筋“你干了什么”
“我没干什么啊。大伯,您可能还没有搞清楚,这件事情,和我一儿关系都没有,这可是二伯做的。”
听到沈时远的话,沈钧明整个人都在发颤。
他咬着牙,脸已经气得通红了。
半晌之后,他抬手直直地指着沈时远“是你,沈时远,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报应”
沈时远挑了挑眼角“我没想到,大伯您也相信报应啊当初你妈伪作我爸的亲子鉴定书的时候,你们想过会有报应吗当年你让大货车撞向我爸妈的时候,你想过报应了吗”
他说着,顿了顿“这才是你的报应,沈钧明老爷子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护得了你了。”
“你”
“您还不知道吧您的好女儿沈珊珊,现在可是已经弃暗投明了很,你就能下去见老爷子了,也顺便见见我爸妈。”
他说着,手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对了。沈钦同本来就是个傻子,您可能也觉得没什么,是吧”
话落,沈时远俯下身,凑到沈钧明的跟前,直直地看着他“沈钧明,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年那辆车没有撞死我”
“你”
听到他的话,沈钧明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您猜啊,我什么时候知道您和您的好儿子想杀我,我才能活到现在”
“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沈时远,我还真的是小瞧你了”
沈时远冷哼了一声“你没有小瞧我,我比不上您和您的好儿子。现在他傻了,您放心,等您走了,我会帮您好好照顾大哥的。”
“照顾”两个字被他咬的十分的重,沈钧明抬手就捉着那文件夹对着沈时远扔了过去。
沈时远微微侧开头,那文件夹从一旁飞过去,摔倒了墙上。
“哦,我还忘了,您还有个孙子,是吗”
“沈时远,你敢动他们试试”
“我怎么就不敢了你觉得我怎么就不敢了”
“阿远,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她们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同现在已经傻了,你还想怎么样”
沈时远耸了一下肩“这话,您还是留着跟二伯说吧。”
他说着,起身就离开。
“等等”
刚走到门口,沈钧明却突然之间开口叫住了他。
“大伯还有什么遗愿吗说来听听,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了,还会帮帮你。”
“老头子不会把东成的全部股份都给沈钧宇的,啊同一直很得他的欢心。你只要答应我,保了这一次,我将东成的股份全部都转给你。”
听到他的话,沈时远直接嗤笑了一声“你就这么笃定,老爷子只是将股份留给你们”
沈钧明整个人一僵“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大伯是年纪大了,这儿话都听不懂吗”
沈钧明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万万没想到,东成后居然是落到了沈时远的手上。
他突然之间就像没了气的气球一样,皱巴巴地坐在那椅子上,低着头,话都不说了。
沈时远扯了一下嘴角,没有再理会他,抬腿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蓝湛湛的,头顶上的太阳就好像是一团火一样。
他抬头看了一眼,桃花眼里面黑沉沉的一片。
“三少。”
司机开了车门,开口叫了他一声。
这时候,他才收视线,抬腿弯腰坐进了车里面。
车窗外的一切从眼前慢慢走过,几十年的恩怨,很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