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宫里,南雪蓉不紧不慢地喝着花,对并肩站在她面前的燕四燕五,就像没看到一样,并不急着说话。
燕四燕五对视一眼,一时都不知道自己会被吩咐做什么事,只是身为效忠于皇上的暗卫,如今却要他们听命于一个女人,他们心里总是不服的。
“你们两个,想清楚了没有?”许久之后,南雪蓉总算开了口,放下茶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是不是真心要替本宫办事,嗯?”看这两个年轻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是不甘愿听命于她的,所以得先杀杀他们的威风再说。
燕五年纪要小一点,脾气也急,闻言冷声道,“属下只效忠于皇上——”
燕四暗中扯了他衣袖一把,神情就缓和得多,“不知德妃娘娘有何吩咐,属下定当尽力为娘娘办到。”他比燕五大了五、六岁,在皇上身边时间也久,自然更通人情世故,德妃在皇上面前很受宠,如果明面儿上得罪她,绝非明智之举。
燕五很是不服,不过燕四如此做,必定有其道理,他亦不再多说,只是将脸扭过一边,明显很不服气。
南雪蓉自是看得分明,冷笑一声,道,“你们效忠于皇上,皇上的话你们就必须听,如今是皇上将你们派给本宫做事,也等同于你们是在替皇上办事,你们敢不尽力试试?”
暗卫向来只听命于皇上一人,而慕容俊对他们也从来没有这样盛气凌人过,燕五就算涵养再好,心中也有气,忍耐着道,“娘娘请吩咐。”
南雪蓉恨声道,“本宫要你们找机会,杀了南雪钰,把她的尸体带来给本宫看!”现在她是恨毒了这个妹妹了,竟然敢设计害得她**于皇上,更是在太后和越王面前处处挤兑她,掀她的底,一点情面都不留,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少时候,她就会彻底失去一切,落得个悲惨无比的下场。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下手为强,把南雪钰给除掉,永绝后患。
本来她是想说,把南雪钰的人头割下来带给她的,转念一想,人头血淋淋的,她看了之后保不准会做恶梦,还是看到妹妹的尸体比较保险,之后再丢出去喂狗,也就是了。
燕四燕五一听这话,双双大吃一惊:杀了燕宁公主?这、这太荒唐了!“娘娘,此事万万不可,燕宁公主是越王殿下的——”
“是越王的什么?私交,还是相好?”南雪蓉讥讽地冷笑,早知道他们会是如此反应,“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吧?还是说他们早已暗渡陈仓,瞒着所有人,做出了什么苟且之事?”
燕五怒道,“娘娘请慎言!越王殿下一向谨言慎行,从无行差踏错之处,燕宁公主性情寡淡,亦非举止轻浮之人,他们怎可能做出有违礼教之事,娘娘是不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胡言乱语?”别忘了暗卫虽然听命于皇上,却都是越王一手**出来的,对于这个暗里的主子,暗卫们一惯是心服口服,尊敬的很,岂容旁人对其有丝毫的玷污。
“大胆!”南雪蓉脸色一变,犯拍桌面,“燕五,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顶撞本宫,不怕本宫责罚吗?”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暗卫们的心性,不来点狠的,他们是不会知道害怕的。
燕五满眼不屑,冷声道,“属下只是实话实说,在娘娘听来,却是忠言逆耳,娘娘硬要责罚属下,属下亦无话可说,不过要属下去做有违天理之事,恕属下不能从命。”
南雪蓉大怒,“你——”
“娘娘,”燕四亦不假辞色地道,“请息怒,娘娘若是有什么危险,属下定会全力相救,可燕宁公主并未威胁到娘娘安危,属下不能害及无辜,否则越王殿下定不相饶,还请娘娘体谅一二。”说起来娘娘跟燕宁公主还是亲姐妹呢,娘娘竟说得出要杀了亲妹妹的话,她没有人性的吗?
南雪蓉怒极反笑:这两个蠢货知道什么!如今恐怕这普天之下,能够威胁到她的,就只有南雪钰那臭丫头了,否则她何必冒着被太后和越王查到的危险,先杀了南雪钰再说!“你们两个怕被越王责罚,就不怕被皇上责罚吗?别忘了是皇上让你们听本宫的话,你们违背本宫,就是违背皇上,还是说相比于皇上,你们只知道效忠越王?”
燕四燕五对视一眼,对南雪蓉是越来越瞧不起了。这话在太极殿时,她就已经说过来了,现在还拿来威胁他们,不觉得可笑吗?“娘娘言重了,属下——”
“废话少说!”南雪蓉不耐烦起来,“本宫吩咐的事,你们到底做不做?不做的话,本宫留你们也是无用,只能把你们送回皇上那里,让皇上做决定了。”言下之意自然是说,你们不听我的话,我就让皇上责罚你们,到时候你们连暗卫都没得做,可别后悔。
燕五气不打一处来,“娘娘——”
“属下遵命,”燕四情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立刻阻止燕五,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娘娘也知道,燕宁公主是太后和越王殿下的人,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还请娘娘回护属下一二,属下感激不尽。”
南雪蓉暗暗冷笑,这燕四倒还是个聪明人,事情还没办,就先替自己找好退路,当她是傻子吗,真要出了纰漏,她当然是先把自己撇干净,还会替一个暗卫承担什么责罚?“燕四,你这么说本宫就不明白了,暗卫不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吗?南雪钰只是一介弱女子,又不会武功,平常她进出皇宫,身边也只跟着个丫环,你们有的是下手机会,还对付不了她,能有什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