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怒声道,“德妃,你可知罪?”
“妾身不知何罪之有,请太后明示。”南雪蓉眼巴巴看着慕容俊,恨不能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摇起来。
太后顿时气息一窒,气的咳嗽起来。证据确凿,德妃居然还想抵赖,分明就是死不悔改,她怎可能不气!
南雪钰上前劝慰道,“母后请息怒。儿臣来问二姐话,母后稍安勿躁。”看来二姐还是想用死赖到底这一招啊,不过有她亲耳听到二姐的话,二姐说什么也是无用的了。
太后余怒未消,点了点头,先顺顺气再说。
不待南雪钰开口,南雪蓉已抢着道,“妹妹,你不要听信旁人挑拨,我是断断不会害你的,是那两名暗卫栽赃陷害我,你可要替我说句公道话啊!”
她这一大呼小叫,还真把慕容俊给惊醒了,这家伙猛地打个激灵,一时弄不清楚身在何地,叫道,“什么?什么公道——雪蓉,你怎么跪在地上,发生什么事啦?”说着话他跑下玉石阶就要过去相扶,也顾不上自己身体虚弱了。
“俊儿!”太后一声怒喝,“不准扶她!”
慕容俊吓了一跳,这才看到大殿上除了母后,还有好些个人,越发摸不着头脑,“母后,五弟,雪钰,你们怎么都来了?佑佑,到底怎么回事?”方才他在寝殿里睡得正香,是佑佑硬把他叫起来,说发生了大事,他才不管什么大事小事,来到太极殿上也只顾着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南雪蓉立刻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用力扯住慕容俊的袖子,一脸委屈,“臣妾是冤枉的,皇上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好,好,我替你做主,”慕容俊心疼莫名,想扶她起来,又不敢不听太后的话,跺脚急道,“母后,到底怎么了嘛,雪蓉又没做错事,你怎么又罚她跪!”
太后气极,“哀家还要问你呢,都是你做的好事!”要不是俊儿偏听偏信,竟然像是儿戏一样,把暗卫派给德妃,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我?”慕容俊抓抓眉毛,一头雾水,“我怎么啦?我一直睡觉来着,母后,我什么都没做。”
南雪钰哑然:这就是大燕国的皇上啊,什么都不懂,更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就是一门心思地喜欢上了南雪蓉,这是他的痴情,也是他的悲哀。
太后亦眼前一黑,说不出的绝望:对于俊儿,她原本也不应该抱太大希望,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如此是非不分,长此以往,大燕可怎么办!
慕容夜冷着一张脸,忽地道,“皇兄,臣弟将暗卫派给皇兄时,说过什么?”
“啊?”慕容俊转向他,仍旧一脸无辜,“暗卫啊,我想想……好像是说他们都要听我的话,保护我,怎么了?”
“皇兄还记得就好,”慕容夜一指燕四燕五,眼神已变得严厉,“他们两个只听命于皇兄,保护皇兄安危,皇兄为何要将他们指给德妃?”
慕容俊一向很怕慕容夜,见他生了气,顿时矮了半截,偷瞄了南雪蓉一眼,小声分辩,“雪蓉她说想要暗卫保护……”
“皇上!”南雪蓉大急,扯了扯他的衣袖,连使眼色给他,提醒道,“皇上怎么能这样说呢?当时臣妾是拒绝的啊,皇上非要把他们派给臣妾,臣妾不忍心拂了皇上的好意,才答应了的,皇上忘了吗?”幸亏当时她多留了个心眼,套了慕容俊一句话,不然这会儿就无话可说了。
慕容俊皱眉想了想,恍然道,“啊,正是!五弟,是我要把暗卫派给雪蓉,保护她的,怎么了,不行吗?”
慕容夜气结:当然不行!暗卫是特殊的存在,是保护皇兄最坚实的屏障,又不是阿猫阿狗,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人!他冷目一扫南雪蓉,眼神森寒:从来没有人敢向皇兄索要暗卫,德妃是第一个,而且她要暗卫,目的竟然是为了杀雪钰,简直不可饶恕!“皇兄不必替德妃说话,此事千错万错,全在德妃,更何况她唆使暗卫去杀雪钰,论罪当诛!”
南雪蓉大吃一惊:论罪当诛?越王的意思,这是要杀她吗?“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没有让人杀雪钰,真的没有,你相信臣妾,呜……”说着话她委屈地哭起来,眼泪哗哗地流,半是演戏,半是真的——她是让慕容夜的话给吓到了,不哭才怪。她还这么年轻,还不想死啊!
“杀雪钰?怎么回事啊?”慕容俊越听越糊涂,给南雪蓉扯得身体一阵乱晃,头都有些晕了,“雪蓉,你让暗卫干什么了……哎呀,你别晃我,我头疼……”
太后气道,“孙德佑,把皇上扶到龙椅上去,此事容不得德妃抵赖,定要宫规处置!”
“是,太后。”孙德佑早看不惯南雪蓉的所做所为,闻言正中下怀,上前有些粗鲁地将她的手掰开,扶着慕容俊往玉石阶上走,“皇上请。”
慕容俊踉跄了两步,被孙德佑硬是扶回去坐下,好一会儿没回过神。
南雪蓉一下傻了眼:连太后都这样说,更不准慕容俊帮她,她今天难道死定了吗?
“德妃,你可知罪?”太后再问一遍,脸已黑到底。
不能认,只要认了,就必死无疑!南雪蓉暗暗咬牙,死活不认,“太后明鉴,妾身没做过的事,要怎么认!”
你——
“二姐,你还真是嘴硬,”南雪钰忽地一笑,还真有些佩服二姐的胆识,“可你怎就不想想,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我怎可能惊动母后!你在嘉宁宫时跟燕四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