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那么麻烦!万一这孽种醒来到处乱跑,不还是一样给我惹事?烧死了事,你不必多说!”南正衍根本就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好在看在穆诗凡怀了身孕的份上,还没对她冷言恶语,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可是这——穆诗凡皱眉,很是无奈,能说的她都说了,老爷不肯听,她又有什么办法。
舒巧蕊咬着嘴唇,眼里也有同情可怜之色,似乎想替南旭说情,但想到自己平时从来都是事不关己不闲管,从来没过问过任何人的事,现在若是突然替南旭说话,非但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引来旁人的注意和怀疑,可谓得不偿失,故在犹豫了一会之后,她到底还是后退两步,选择了保持沉默。
而季书萱却上前了两步,兴奋地两眼放光:烧,烧吧!快把南旭烧死,相府的家产才不会被这小鬼给霸占了去,将来雪梦出嫁的时候,也能多分得一份!当然,一个孽种,老爷是不可能再给他一个子儿的,不过万事无定数,总要等南旭死了,这一威胁才算彻底解除。“管家,你怎么那么多事呢,老爷这么做,也是万不得已,是为了大家好,不然如果有什么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就是!”南雪梦当然跟她娘亲一样的心思,闻言随声附和,“旭儿根本就不是我父亲的儿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是说旭儿的亲生父亲跟你有什么瓜葛,所以你不忍心杀他的儿子?”
管家顿时气白了脸,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差点没背过气去!“四小姐,你、你这话怎么能乱说!老、老奴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能跟他有什么瓜葛?你、你这——”四小姐平时就不是个良善的,如今竟然连他这个老头子也得诬一把,是有多想把相府的人给赶尽杀绝啊?他不过是年示过眼南旭一个小孩子被烧死那么残忍,劝老爷一句而已,四小姐也能牵强附会到那上面去,真是“聪明”呢。
“雪梦,你胡说什么!”这下连南正衍都听不得了,沉着脸怒道,“管家跟了我几十年,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你什么都不懂,胡说八道什么,还不退下!”
南雪钰嘲讽地冷笑,雪梦,你这一回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吃瘪了是不是?管家跟父亲从小一起长大,与父亲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就算父亲冷酷无情,对管家也还是真情意,你如此胡说八道,不是自讨没趣吗?
南雪梦也是一时口快,结果被父亲如此训斥,顿时涨红了脸,不服气地才要再说,却被季书萱给扯了回来,示意她稍安勿躁:情势越来越对她们母女有利,何必急在这一时,她心里明白,咬着嘴唇哼了一声,不再多说。
看时机差不多,南雪钰神情淡然地上前,“父亲,我看旭儿并不像是得了天花,应该只是蛇毒在他身体表面浮现出来,倒不一定非把旭儿给烧死,因为父亲如果不过血给他,他活不过今晚。”之前为了这场戏演得逼真,她早已说过,自己是用药物维持着南旭的性命,所以现在她这话说的,相当顺理成章,谁会怀疑。
“我不管是不是天花,总之把这孽种烧了,烧成灰!”南正衍这会儿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更想不到南雪钰这样做,为的就是让他相信,南旭必死无疑,以后都不会再追究,这样才算是彻底替章平卉和梁大康的亲朋好友解除了这隐患。
“这……”南雪钰露出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一会,才道,“既然父亲坚持,那我也没话好说,管家,你还是找张席子来,把旭儿的身体裹了,再带出去吧,别让人看到。”
就是说,小少爷必死无疑了吗?既然南雪钰都这么说了,管家也是莫可奈何,只好答应一声,让人找来一张席子,把南旭的身体裹了,带出去给烧掉了事。
南雪钰目光清冷,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她打了个奇怪的手势,暗处的唐奕领命,立刻尾随那两名家丁而去。凭他的轻功身法,想要跟踪谁,即使是越王殿下,一时也很难发现,更不用说这些不会武功的平民了。
此事一了,季书萱可算是称了心愿,尽管极力压抑,眉梢眼角还是有掩饰不掉的喜悦之色,佯装关切地道,“老爷,事情都这样了,你就别再生气了,不如我扶你回房休息?”说着话她上前,扶住南正衍一条胳膊,笑的让人看了就很不舒服。
南正衍冷冷抽回手来,也不看她,厉声道,“都给我听着,今天的事,谁都不许出去说一个字,否则别怪我这相府留不得你们,听到没有?”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他已经丢尽了脸面,再要有什么难听的话传出去,他这张老脸不用要了,戴上面具做人算了。
众人知道他正在气头上,都不敢多言,乖乖地道,“是,老爷。”
南正衍重重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去了书房,被女人背叛这么多次,他已经对剩下的几位夫人都没了什么好感,还是一个人比较清静。
见他离去,众人为免惹出是非,也都识相地各自回房,不管有什么心思,都先缓一缓,别撞在刀口上才行。
南雪钰略一站,还有一件事没有问清楚,就跟着南正衍去了书房。“父亲,”她迈步进去,神情清冷,“章姨娘所说我娘清白之事,你怎么看?”
南正衍正气呼呼地拿起一本书随便翻了翻,闻言皱眉,“什么怎么看?”他现在满心怒气,哪有心思想别的。
“就是我娘根本没有与人私通之事,”南雪钰暗暗冷笑,父亲果然没有往心上放啊,她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