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巧擦干眼泪,赶紧过去把门打开,高兴地道,“回老爷,夫人没得瘟疫,只是让虫子咬了,夫人和孩子都没事!”
南正衍一愣,顿时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太好了!诗凡没事就好,含巧,是你服侍得好,重重有赏!”
府上谁不知道,老爷虽然家财颇丰,却因性子阴沉,所以极少赏赐下人,含巧这次得了赏,那还是好大面子呢,她赶紧跪倒,“多谢老爷赏!”
南正衍捋须大笑,“起来吧,以后好好服侍夫人,本相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多谢老爷。”
其余丫环和家丁见此情景,都妒忌得两眼放光,暗道含巧怎么就这么幸运,自个儿要是也服侍五夫人,这会儿也得了赏了。可他们怎就不想想,之前都说五夫人得了瘟疫时,他们一个比一个躲得快,只有含巧对五夫人不离不弃,守在床边,单只这份情意,就是任何赏赐都换不来的,他们有什么理由妒忌。
没了顾虑,南正衍也不再担心,赶紧进屋,自然安慰了穆诗凡一阵,很是耐心。而穆诗凡经过这件事,也深深知道老爷现在之所以对她好,只不过是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否则她也不会从他眼里过,心中不免有些悲哀。
然转念一想,老爷是怎么对待大夫人她们几个的,她也看得分明,这样的男人,又怎容她信任、依靠一辈子,所以她还是得指着腹中孩子争口气,以后在相府也争个一席之地,平安度过余生,也就心满意足了。念及此,她也稍稍宽心,不再多想。
屋外,季书萱和南雪梦正一起过来,季书萱更是佯装关切地问道,“含巧,五妹怎么样了,是不是请个大夫回来看看?”
含巧低头道,“回四夫人,三小姐已经回来了,给夫人看过了,夫人没得瘟疫,四夫人放心吧。”心里却道方才你们以为五夫人得了瘟疫,就躲着不见人,现在知道不是了,又来表示关切,不觉得太假吗?
废话,我当然知道老五没得瘟疫,不然过来干嘛,找死吗?季书萱暗里咬牙,上天怎么这么不长眼,直接让老五染上瘟疫,大人孩子一块完蛋,多好,偏偏就饶过她这一回,真让人不甘心!想归想,面上还是得假装惊喜一下,“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还以为……”
南雪钰正巧打开门出来,一听这话,似笑非笑地道,“季姨娘,你好像很失望?”
季书萱一呆,还没等开口,南雪梦已经勃然怒道,“南雪钰,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娘才没有盼着穆姨娘得瘟疫,你别胡说八道!”
此言一出,众皆默然:话说三小姐说四夫人盼着五夫人得瘟疫了吗,四小姐你抢着辩白什么,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嘲讽和鄙夷,南雪梦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不禁恼羞成怒,“南雪钰,你、你可恶!”真是的,自己怎么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都怪南雪钰,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说错话!
季书萱也是恨铁不成钢,差点没给自己女儿一巴掌!好好地说这话做什么,如今府上就只剩四房、五房、六房三位夫人,老五是最得宠的,不跟她拉拢好关系,自己也讨不到好去,可自己这女儿偏偏又是个口没遮拦的,这不成心吗。
正在这当儿,南正衍安抚好穆诗凡走了出来,见季书萱和南雪梦也在,没什么特别表示,板着脸道,“雪钰,我不是说过让你别再去西郊,你怎么不听话?”虽然诗凡没得瘟疫,比较幸运,可雪钰整天在难民当中晃来晃去,指不定哪一会儿就会带了瘟疫回来,再这样下去,整个相府都得跟着遭殃!
“可不就是!”南雪梦逮到了机会整南雪钰,当然不会放过,“三姐,这瘟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别以为你拿出了药方,就万事大吉,我可听说了,如今治瘟疫的药都让人先一步买走了,一包药卖到三百两银子,而且还不一定能买到,你可别害我们大家啊!”
她虽然也没怎么上街,可这事儿在京城都传遍了,大家都又气又无奈,富商之家拿出三百两银子买包药,还算不得太为难,可普通百姓根本就难望项背,不得瘟疫还好,若是一旦染上了,就只有等死了。
本来她和娘亲也是想着买下两副药备着,万一不幸染上瘟疫,也好救急的,她们两个到账房支六百两银子,管家做不得主,禀报了父亲,结果被父亲好一顿臭骂,说她们母女没事找事,还盼着自己得病是怎么的,花六百两银子买大蒜,神经病吗。她两个在父亲这里受了气,没处可撒,当然要找南雪钰出出气了。
南雪钰冷然道,“四妹,你不知道药方是我想出来的吗?我既然能拿出药方,就能拿到药,你不是没得病吗,你若得了病,我保证治好你,你现在没得病,就少废话!”
“雪梦气的脸色煞白,“南雪钰,你什么意思,咒我得瘟疫是不是,你太狠了!父亲,你听听,有她这么做人家姐姐的吗!”
南雪钰微微冷笑,“那有你这么做人家妹妹的吗?”
“我——”南雪梦涨红了脸,立时说不出话来,她可还没忘南雪钰连娘亲都敢指着鼻子骂,她算得了什么。
“够了!”南正衍铁青着脸色,不过对南雪钰,他倒没有多大的怒气,“雪钰,药方是你拿出来的,为何这药材却先一步让别人买走了,这是怎么回事?”悬壶药庄高价卖药的事,朝中上下都已经知道,纷纷猜测这幕后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