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药之后,这瘟疫也瞬间变得一点都不可怕,百姓和难民们照方服药,三天之后,病情都得到了控制,高烧的也都退了烧,身上的恶疮也慢慢好转,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好起来。
于是,一夜之间,京城危机解除,百姓们的心也总算是安定下来,真是无法想像,如果这瘟疫再得不到解决,大燕会乱成什么样子!
然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瘟疫的事是解决了,可这场水灾所带来的其他后患,却远远没有解除,就如南雪钰自己所说,民以食为天,江淮的庄稼今年颗粒无收,其他各处郡悬上缴的粮食也都用作了难民每日的口粮,接下来朝廷要面对的,就是即将到来的米粮危机,而这一点比起瘟疫,一点也好不到哪里去。
福寿宫里,太后将慕容夜、南雪钰都叫了来,共同商议对策。两下里一照面,她第一句话就问起慕容耀的事,“哀家听闻耀儿捐出十万两银子给难民,可有此事吗?”这还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听说之后,她一直都无法相信呢。
而今不止是百姓,就连朝臣们对耀儿都赞不绝口,说他虽然刚刚经历一场大火,损失无数,但为了难民,仍旧砸锅卖铁,倾其所有,也要捐出十万两银子,其赤子之心,天地可鉴,令人敬佩,在这一点上,他比夜儿要强得多,之前夜儿也只不过拿出五万两银子而已。
然而这件事却不能只从银两数量上看,毕竟耀儿擅于经营,名下很多产业,自然日进斗金,而夜儿却无心于此,而是着力于替皇室训练暗卫,培养高手,所以这五万两都是他所拿俸禄,也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在耀儿此举带动之下,那些原本一毛不拔的朝臣也都感到汗颜,纷纷拿出了数额不等的银两来救济难民,单从这一点来说,耀儿这次的确是做了件大好事,不管他是不是出于自愿。
南雪钰微一笑,神情哂然,“回母后,确有其事。”
看她这不一样的笑容,太后就知道事有蹊跷,摸了摸她的脸颊,“丫头,是不是你的算计,嗯?”她太了解雪钰的心思了,而且能让耀儿拿出这么多银两来,也就雪钰办得到。
南雪钰撒娇般握住太后的手,脸上微微一红,“母后取笑儿臣!其实也不是儿臣的算计,是翼王愿赌服输而已。”接着她把跟慕容耀打赌的事说了,至于设计他买回去十大车没用处的药这件事,她并没有说,相信慕容耀也不会自打耳光,把这事说出来的。
“原来如此,”太后恍然,也觉得好笑,“你这丫头,还真是大胆,万一你输了呢,岂不是要……”便宜了耀儿。在雪钰的终身大事上,她是有私心的,只希望雪钰能嫁给夜儿或者弄影,除此之外,不做他人想。
慕容夜对南雪钰,从来都是无条件地相信,道,“母后放心,雪钰是不会输的,再说她若输了,不是还有儿臣吗?”就算雪钰输了又如何,就算被人说不守约定又怎样,其他任何事都可以商量,惟独在对雪钰,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即使三哥赢了,他也会不惜一切把雪钰留住。
南雪钰脸就更红,嗔怪地道,“夜,你别在母后面前乱说!”平时他们私底下玩闹也就罢了,怎么能在母后面前口没遮拦,太没礼数了。
太后呵呵一笑,“倒也没什么,不过雪钰,你的终身大事,你是如何考虑的?不如你说出来,哀家替你做主,如何?”早早确定雪钰的心思也好,免得她只能嫁给其中一个,另一个却要无限期地等下去。
南雪钰顿时羞窘得无地自容,“母后,儿臣、儿臣还没有想过这件事,以后、以后再说吧,如今大燕正遭大难,儿臣怎能只想着自己。”她一直拒绝想这件事,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把那些对她有心的人的伤害降至最低,自个儿也正为难呢。
看来,雪钰还是没想好啊。太后也没想逼她现在就答复,只是担心慕容夜会接受不了,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神情如常,很自信的样子,看来他心中有数,她也就稍稍放心,“如此,也罢,那就等眼前的难关过去之后再说。国库已经告急,开仓放粮也支持不了多久,哀家已向其他国发出借粮请求,也不知道能否有回音。”
南雪钰微低头沉思,想起上一世时,太后确实向其他各国发出借粮请求,但各国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除了大夏国看在慕容夜的面子:他的母妃是大夏国飞烟公主,虽然她已亡故多年,但这点情分总是要讲的,他们送来两万石粮食,两万件冬衣之外,其他各国都以米粮不足为由,拒绝出借,太后虽气,却也莫可奈何。
“儿臣以为他们未必肯出借,”慕容夜眼神冰冷,透着一股绝然,“他们一向视我大燕为大敌,欲除我大燕而后快,如今大燕遭难,他们自然乐见其成,会出借粮食助我们度过难关才怪。”
各国之间实力相当,大燕因地处依山傍水之地,所以向来土地丰饶,物产丰富,一直是其他各国收入囊中的目标,这次不落井下石,就算他们仁义,又有谁会出手帮他们。
太后叹息一声,虽气,却也无可奈何,“这倒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国库空虚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哀家担心的是,那些米粮店会借此机会哄抬米价,百姓的日子岂非越加难过!”
南雪钰抬眸,暗暗冷笑,母后还真是睿智,算是说对了,上一世是正是如此,不过她已经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