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这话一说出来,不但凝碧又惊又怒,就连贤妃和淑妃也都悚然变了脸色:她如此说,不但羞辱了凝碧,根本就连皇上也一起谩骂污辱了一通,要让太后知道,那还了得!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会受责罚是一定的,说不定还要被打入冷宫呢。
“良妃,你敢再说一遍?”南雪钰也没想到良妃竟然大胆到如此地步,当面说出这种话来,她森然开口,神情很吓人。
贤妃在旁也是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她早知道良妃为人心胸狭窄,偏又没什么城府,这样的性子在宫中是很容易吃亏的,她也曾好心劝过良妃几句,可惜良妃根本不领情,她也不好多说。现在倒好,搬弄是非竟然说到皇上身上去了,燕宁公主是一心向着太后的,怎可能不生气,良妃这回,可要闯大祸了!
良妃其实也是一时口快,她气不过凝碧受宠是真,却也没想把自己搭进去,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尤其看到南雪钰变了脸色,她更是着了慌,“我、我的意思是说皇上他……”
“欣贵嫔所怀,千真万确是皇上的龙子,你凭什么怀疑?”南雪钰微微冷笑,眼睛里是锐利的光芒,“你可知你如此胡言乱语,是大逆不道,要被诛九族的吗?”
良妃大吃一惊,强辩道,“你、你胡说!我哪有胡言乱语,我只是、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看到淑妃明显嘲讽的眼神,她越发愤怒,“再说,这话也不只我一个人说,旁人也都在说,是不是,淑妃?”
淑妃原本在一旁幸灾乐祸,谁叫良妃不知进退,竟当着南雪钰的面说出这等话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谁料良妃这个没好心的,竟然要拖她一起下水,她暗暗恼怒,面上却是一副事不关己样,“哦?我不知道啊,良妃姐姐,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怎么能乱说呢?以后你可要记着些,不能道听途说,不然公主若是禀报了太后,哪有你的好果子吃!”
良妃怒极,不过转念一想,也知道淑妃是在给她台阶下,故意说成是从别处听来的,她的罪过还小些,就强忍了怒火,道,“是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
“听别人说来,就可以污辱皇上?”南雪钰冷冷皇着她,“良妃,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身为皇上的妃子,就该处处维护皇上,你却对皇上如此轻慢,若是你从心里就瞧皇上不起,我可以帮你禀报太后,放你出宫,还你自由,你看如何?”
良妃又惊又怒,南雪钰这臭丫头,竟然敢威胁她!她岂会不知,被遣出宫的妃子,就等同于被休回娘家的媳妇,是会受尽天下人耻笑的,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做人!尤其她的父亲还是四大辅政大臣之一,在朝在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她真的被遣出宫去,依父亲的好面子,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她还不得以死谢罪吗!“你敢——”
“良妃妹妹!”贤妃见势不妙,也不想眼看着良妃回不了头,赶紧开口,“公主一向心善,如此说话也只是提醒你注意分寸,并非真的要向太后禀报,否则她大可直接面见太后,又何必出言提醒你,她这是向着你呢,你还看不出吗?”
她哪里是向着我,她分明是想我不得好死!良妃气的脸色煞白,明知道贤妃是在说好听的,可形势比人强,她虽然性子刁蛮,却也不是不会看眉眼高低,这种情形下,也只能低头认错,“是,多谢贤妃姐姐提醒!公主,妾身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听人胡说,定当全心全意服侍好皇上,还请公主念在妾身是初犯,饶了妾身这次!”说罢还深深施了一礼,态度上倒是谦逊得很。
南雪钰赞赏地看了贤妃一眼,要不说上一世,也只有贤妃对她诸多维护呢,贤妃就是性子良善,且最懂得打圆场,凡事留有余地,这一点也是最让太后赏识的地方。“良妃,你当真知道错,以后会改过?”她原也没想现在就把良妃怎么样,否则其父太傅名之曦也不会善罢甘休,而如今还不是动四大臣的时候,所以震慑一下良妃,让她服个软,也就罢了。
良妃咬牙,“是,妾身知错,以后绝不再犯!”在南雪钰面前低头,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因平时最最看不起南雪钰,骂的最多的,也是她!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南雪钰背后有太后和越王,加上这次又是她一时口快,授人以柄,不认错能成吗——德妃还是南雪钰的亲生姐姐呢,结果因为得罪了她,被太后责罚,打了个半死,刚刚才能起来床,有这前车之鉴,她哪里敢强硬到底!
“如此最好,”南雪钰这才面色稍缓,“既然良妃你知道错了,再有贤妃娘娘替你求情,我就看在她的面子,这次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次,我必会禀报母后,到时你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贤妃略有些尴尬,南雪钰看她面子放过良妃是很好,至少证明她在公主面前,还是有几分颜面可讲的,可依良妃的性子,怕是连她也要一起恨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良妃只顾着恨南雪钰了,一时倒没往这处想,咬紧了牙不说话。
凝碧在旁看着,也很替良妃没脸,可她地位要比三妃低,何况良妃被公主责骂,也是间接因为她,她如果开口,只会越发让良妃难堪而已,没奈何只好沉默着站在一边,只希望良妃不要因此越加忌恨她才好。
南雪钰一一看过她们三个,忽地淡然一笑,“几位娘娘,莫怪我多事,欣贵嫔如今得封,也是天可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