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神情一冷,但眼神却是充满鼓励的,似乎在无声告诉南雪钰,继续把话说下去,“雪钰,你的心思虽然不曾直接对哀家说,不过哀家心中也有数,此间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不妨都说出来。”随着对朝中形势的越来越担忧和对慕容俊的失望,她其实已经没有了什么顾虑,关键要看夜儿的态度,以及这件,事情如何谋划。
南雪钰沉稳地一笑,心中早已有全盘计划,所以才临阵不慌,“是,母后。夜,你的意思怎样?各国对大燕的轻视你也都看到了,朝臣对你是何心态,你想必比任何人都明白,是吗?”
慕容夜其实也早已跟南雪钰说过此事,所以也心中有数,闻言想到与慕容耀一伙的那些朝臣们的小动作,他冷哼一声,“就凭他们几个,跳梁小丑而已,能奈我何。”
其实有些朝臣明里暗里针对他,已经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原先的他性情冷漠,沉浸在对母妃的怀念当中,所以一切都不在乎,也不把朝政之事放在心上,就只知道保护好皇兄的安危,朝臣们感觉不到他的危险,当然也就不拿他当一回事。
可自从南雪钰重生(当然这一点他是不知道的),以她的聪明睿智和冷静,慢慢渗透到朝政当中,并一点一点让他明白大燕的江山如何才能永保安宁,他开始过问朝政,朝臣尤其是四大臣就开始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直到太后给了他监督兵部之权,他们就凛然明白,现在的越王,跟从前不一样了!
而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心知肚明,除了唐晧轩暗暗欣喜于他的转变,并随时准备为他效命之外,其他几名辅政大臣则都愤怒而紧张,慕容俊是个白痴,他当皇帝,他们可以把持朝政,不但权势滔天,而且还有数不尽的油水可捞,可如果换成是慕容夜登基,依他的冷酷锐利,手腕果敢,嫉恶如仇,还会有他们的好处吗?
所以他们表面上虽然仍旧不动声色,其实暗地里早已开始针对慕容夜,想办法将之从朝堂上赶走,或者直接除掉更好。可南雪钰风头越来越盛不说,更是与他走那么近,明显是帮助他的,他们就越加恼怒,更明白要想除去慕容夜,必得先除南雪钰。
而南雪蓉一直与南雪钰针锋相对,慕容耀更是企图得到南雪钰的事,几位辅政大臣都看的分明,他们自然愿意看到有人替他们除去南雪钰,所以乐得作壁上观,不闻不问,暗地里却关注着他们之间的争斗,更适时的推波助澜。他们这些小动作,慕容夜和南雪钰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到跟他们一决高下的时候,所以不动声色而已。
太后皱眉道,“话不能如此说,夜儿,几位辅政大臣在朝中已久,根深蒂固,想要除掉他们,并非易事,你且不可轻敌。”夜儿是武功超绝,冷静锐利不错,而且他手下也训练了不少武功高强的暗卫,不过朝政之事,有时候并不是只要杀人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必得谨慎应对。
“是,母后,”慕容夜其实并没有轻敌,只是不想让太后担心而已,随即转身南雪钰,“雪钰,你的意思怎样?现在就让我取皇兄而代之?”
南雪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是不太忍心夺了慕容俊的皇位,毕竟他当初被扶上皇位时,就是这个样子,无功无过,而且四大辅政大臣表面看来也并没有任何过错,他们若突然改朝换代,怕是会引起百姓的猜疑和恐慌,于国不利。“夜,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皇兄心性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本来母后还寄希望于欣贵嫔所怀龙胎,可如今……”
说到此时,太后也是一脸愤怒和无奈,亏得她还时不时将欣贵嫔召来问个话,也是想让宫中人明白,她有多看重这个皇孙。可惜,还是有人胆大包天,不把她放在眼里,硬是在她眼皮底下,把这个皇孙给糟蹋了,看来,也真的是时候反击了,不然凶手还真以为,她想不到是谁下的手吗!“哀家更气的是,俊儿竟然不知道护着自己的骨肉,还说出那般绝情的话,太让哀家伤心了!”
有谁会在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时,说出“没了更好”的话,看来俊儿根本就不明白眼下的处境有多危险,更不明白他的希望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还指望着跟南雪蓉在一起呢,也确实托付不得。
慕容夜点头,“儿臣明白,母后,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难过,早晚会让凶手付出代价!”
南雪钰道,“所以,我们就不能再有任何犹豫!否则只会给凶手更多机会伤害我们在意的人!或者,”她眼里闪过别样光芒,“如果夜你还是于心不安的话,就再给皇上一次机会?”
她这话一说,太后和慕容夜都是一愣,“什么?”说改朝换代的是她,如今打退堂鼓的又是她,怎么回事?
南雪钰解释道,“母后,如今二姐已经成这个样子,活不了几天了,儿臣看皇上虽然着急心疼,但大概也知道二姐生病不是人为,所以反应并不激烈,待二姐一死,他伤心一阵,应该就不会有事,那不如让他召其他三妃侍寝,看是否能生下皇子,不就是再给皇上一次机会吗?”
表面上的理由是如此,但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大梁已经送回来消息,十日后就把静安公主送到大燕来,与慕容俊完婚,所以她必须先把静安公主的事处理好,还必须一步一步解决好四大臣,也没打算现在就让慕容夜登基,所以退这一步,她也是早就思虑过的。
“不错,”慕容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