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心里也泛着嘀咕,既然是太后有请,她亦不敢有违,不过还是不习惯跟南雪钰这样亲近,就把手抽回来,不耐烦地道,“知道了,这就进去。”
南雪钰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先挑帘进去。
内室里,太后才倚在榻上休息,南雪钰即走了进来,在她耳边轻语一句,她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满眼震惊,“当真?”
“错不了,”南雪钰眼神清冷,“儿臣刚刚给她把了脉,已经两个月了。”方才她趁着拉良妃手的机会,已经把了脉,所以才敢这么说。
太后勃然而怒,厉声道,“良妃,进来说话!”
在外等候的良妃吓了一跳,不及细想,挑帘进来跪倒,“妾身参见太后,不知太后召见,有何吩咐?”怎么莫名其妙气成这样,谁又惹到这老太婆了。
太后脸色铁青,“良妃,你可知罪?”
罪?又是因为我说皇上不能人道的事?“妾身何罪之有,请太后明示。”良妃根本就不害怕,那事儿她又没说谎,何况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还来追究个什么劲儿。
“你——”
“良妃娘娘的意思,你非但没有罪,我跟母后还得恭喜你了?”南雪钰安抚地扶住太后的肩,示意她别太动怒。
良妃一脸茫然,“喜?从何而来?”燕宁公主总是这么阴阳怪气,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太后“啪”一拍桌子,大怒道,“良妃,你不知羞耻,不守贞洁,成何体统!”
“贞洁”二字入耳,良妃立刻大惊失色:难道——
“说吧,良妃娘娘,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南雪钰森然冷笑,直接问了出来。
良妃脑子里轰然一响,差点坐倒:她、她怎么会知道的?自己也是新近才发现怀了身孕,正吓的不知道怎么好,想着弄药来把孩子打掉,怎么燕宁公主却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样子?“什么孩子,我、我不知道!”
太后怒极反笑,“良妃,你这是在置疑雪钰的医术吗?她已替你诊过脉,你早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还想赖吗?”
什么时候?良妃无法置信地瞪着南雪钰,她们之间根本就没说几句话,更没有私下见过面,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妾身没、没有,太后,你不要听信燕宁公主胡说,妾身怎么可能怀孕呢,这、这太可笑了!”
“是很可笑,”南雪钰挑眉,笑的嘲讽,“皇兄早已病倒,也久未召人侍寝,良妃你却在这时候有了身孕,这当然不是皇兄的,这难道还不可笑吗?”良妃居然做得出这种令皇室蒙羞的事来,不怕死吗?
“妾身没有!”良妃唯有咬牙不认,“公主根本不曾替妾身把脉,怎么就敢断言妾身怀了身孕?你如此诬蔑妾身,到底是何居心?”
“我是何忧心?”南雪钰不无惋惜之意,“良妃,难道你认为我是因为朝堂之争,所以故意诬陷你?我若不曾替你把脉,确定你怀了身孕,又如何会将你带到母后面前来,你承认了吧!”
“你、你什么时候替妾身把脉了,一派胡言!”良妃已经开始着慌,但仍强自镇定。
南雪钰提醒道,“方才在门口,我不是拉了你的手吗?”
良妃如梦初醒,更是不能相信,“就是刚才?”天,燕宁公主的医术也太神了吧?那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可能做到的?
太后怒道,“良妃,你不必再狡辩了,难不成要让其他太医都来替你诊脉,你才肯承认怀了身孕吗?”
这怀孕可不比别的,只要不承认就能搪塞过去,肚子里有了条小生命,这是能做假的吗?
良妃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惨白了脸色,到底还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太后饶命!妾身、妾身也没想到,也不想这样啊,太后饶命!”
她真的没想到会怀了身孕,只是在宫中长日无聊,皇上又不能人道,她正值青春芳华,实在是难耐寂寞,偶然的机会跟那个人打个照面,就不自觉地对他动了心,一来二去之间,也就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两个都是挑僻静的地方幽会,每次做着让他们喜欢的事,都是又紧张又刺激,这日子才觉得有了些意思,而且那人也承诺,一定会带她远走高飞,去过幸福快乐的日子,她才明知道这样无异于飞蛾扑火,也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他缠绵下去。
可谁想到,她竟然会怀了身孕,而且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就被太后知道了,身为妃子,不守贞洁已经是死罪,她居然还替别人怀了孩子,太后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终于承认了吗?”太后气不打一处来,“良妃,你太不像话了,俊儿还没驾崩呢,你就急不可耐地做出这种事来,皇室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南雪钰也摇了摇头,良妃何必急在这一时呢,她未曾侍过寝,只要皇兄一驾崩,她自会被放出宫,另行婚配,可她连这几天都等不得,竟做出这样的事来,这才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太后饶命,妾身知错了!”良妃哭的稀里哗啦,终于害怕了,连连叩头,“妾身也是一时不小心,所以……”
“这种事还有不小心?”太后快被她气死了,“你分明就是……来人,把良妃打入冷宫,听候发落!”太难听的话她亦不想说了,免得背过气去。
“太后饶命啊!”良妃吓傻了,死死挣扎,不肯走。这要是被打入冷宫,就得老死深宫,一辈子都不得解脱了。她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只要想想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