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大表兄,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的脸色好难看哦,”南雪钰心中那个痛快,面上却很愧疚的样子,“我知道女人不得议论朝政,以后我会注意。”
安陵清绝很快恢复面色,不在意地笑道,“你太多心了,这算不上朝政之事,不过是你我兄妹之间说些体己话罢了,雪钰,你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本宫倒是很好奇,还有谁的医术比你更厉害,居然救醒了大燕皇上,还治好了他的病,真是大燕百姓之福。”
南雪钰暗暗冷笑,只怕安陵清绝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他肯定想要把救醒慕容俊的人给碎尸万段呢,如果他和舅舅知道,救了慕容俊的人正是娘亲,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大概皇室中人都得上天庇佑吧,大燕也一样,不管怎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管怎样,人活着总是好事,大表兄又何必深究呢?”
不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吗?安陵清绝心中一动,忽地想到姑姑的医术,心中顿时了然,“雪钰,该不会是姑姑救醒了大燕皇帝吧?”
好啊,这母女两个果然都是心生外向的!南雪钰倒还罢了,毕竟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得大燕太后那般对待,会一心向着大燕,不足为奇。可姑姑却是大秦的公主,她醒来后不接回大秦来,居然还帮着救醒大燕的皇上,这是要造反吗?
南雪钰目光一冷,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脑子来的倒快,这就想到是娘亲出手救人了?不过那又怎样,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娘亲医术超绝,又是一副菩萨心肠,治病救人也是医者份内之事,没什么奇怪。”
“可大燕跟我们是对手,是敌人!”安陵清绝终于忍不住了,不只因为这母女两个一心帮着外人,更重要的是,直到现在,南雪钰还不把心收回来,惦念着要回大燕呢,这还用得着再拿她跟越王的事试探她吗,她根本就不跟大秦一心,试什么试?
“是吗?”南雪钰一副吃惊的样子,“不是说各国之间和睦共处吗?大梁都已经跟大燕共结秦晋之好,互相帮扶了,怎么大秦还要跟大燕开战吗?这恐怕不太好吧?”
安陵清绝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是一时情急,话说的有些过了,大燕与大梁联姻之事,他早就知道,而且正尽办法,希望能够跟大夏结成联盟,共同对抗大燕跟大梁的联盟。可麻烦的是,大夏的公主还是大燕越王的母妃,虽然大夏的太子不待见越王,可有这份关系在,想要联合他们对付大燕,谈何容易!
正因为此事必须从长计议,现在还不能跟大燕反目成仇,上次的米粮,他才不得不遵守承诺,送给了大燕,否则就算有赌约又如何,只要他们足够强大,赌约一撕,米粮就不给,大燕还能将他们怎么样?
“这……本宫的意思是说,大秦跟大燕毕竟是两方国土,就算我们有心与之友好共处,大燕也未必肯收敛野心,还是小心的好。”
“这一点大表兄尽可放心,大燕皇上并无向外扩张之心,皆只因战事一起,就会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绝非他所愿,他只想大燕百姓安居乐业,只要其他各国不主动挑起战事,他也是乐见其成。”南雪钰差点嘲笑出声,大表兄以为她是笨蛋吗,他想要扩充疆域的野心已露,居然还想把话兜回去,她若连这点都看不出,岂非成了白痴。
“雪钰你对大燕皇上还真是了解呢,”安陵清绝大概也看出来,南雪钰不是任他搓圆揉扁之人,这话说的也不是那么客气了,眼神也有些发冷,“这是大燕皇上的意思,还是越王的意思?”
“当然是皇上的意思,夜又不是皇上,他只听从皇上吩咐而已,”他越气,南雪钰就越淡然,“大表兄,你好像很生气呢,各国之间不起战事还不好吗?还是说大表兄就盼着天下大乱,好趁机捞些什么好处吗?”
你——安陵清绝终于气的变了脸色,冷笑一声,“雪钰,本宫是为你和姑姑好,你不必怀疑本宫的用心。本宫是大秦的太子,当然事事以大秦为重,本宫也要提醒你,以前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何行事,本宫和父皇都不会再追究,可如今你已经是恢复身份,是大秦的公主,再要如何做,就得掂量掂量,莫要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
“哦?大表兄的意思,我现在就得一心一意替大秦着想,帮着大秦对付大燕,那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我应该做的事了?”南雪钰眼神冰冷而嘲讽,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如何,她太过不齿安陵清绝的为人了,现在看来舅舅也不怎么样光明磊落,她虽然不够聪明,但要她帮助这样的人行事,她宁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跟夜隐居起来,过田园闲居的生活,也不能助纣为虐。
安陵清绝眼神阴狠,皮笑肉不笑地道,“民心不可欺,雪钰,你自己想想,大秦的公主却帮着别国来对付自己人,百姓们会怎么看你,怎么看姑姑,你觉得到时候你应对得了大秦百姓悠悠之口吗?”
“那也要看大秦的百姓是聪明还是愚昧了,”南雪钰半句不让,咄咄逼人,“各国有自己的疆域,任何想要侵吞别国土地的想法都不应该被推崇,我就不相信,大秦的百姓愿意看到起战事,愿意亲人上战场,生死难料,愿意血流成河,尸骨难收。”
“你——”安陵清绝脸色铁青,一时说不出话来。该死的南雪钰,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伶牙利齿的,让他反驳不得。“雪钰,你是铁了心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