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外间,韦折天皱眉,很不赞成的样子,“雪钰,这样真的好吗?他们是兄弟!”虽然承德帝欠了凌云的,可这怎么看怎么是“手足相残”,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不妥,可雪钰怎么就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慕容夜将南雪钰揽过来,冷冷道,“冤有头,债有主,承德帝不但对当年的事不知改改,现在更是要对雪钰和岳母下毒手,这样的人本来就该死。如果不是还要他救楚城主,就凭他要斩了雪钰,本王就不会饶了他!”
南雪钰赶紧压住他的手,“夜,不要急,师公没别的意思。”说罢又转向韦折天,总有几分无奈,“师公,我知道你心肠软,有些看不过去,可舅舅确实是欠了小舅舅的,这场恩怨也必将有个终结,舅舅亲手害死了英妃,现在把命还给小舅舅,也算是偿还了自己的孽债,就算我想阻止,也是不可能的了。”
韦折天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丫头,事到临头还卖起乖来了,如果不是她一力促成了今日局面,还说什么阻止不阻止的话。算了,这原本就是承德帝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他只是个局外人,多说何益。
屋里,碰碰的声音不断响起,起初还夹杂着承德帝的痛呼声与叫骂声,不大会儿就听不到,估计是被楚凌云给打的没了脾气吧。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都真心替承德帝难堪,一代君王却落得如此下场,就算他死了,想必也没脸见祖宗了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珠帘一响,楚凌云走了出来,脸色越见煞白,微有些气喘,“雪钰,什么时候开始换血?”
南雪钰直愣愣看了他一会,才道,“我、我先要替你施针,然后才能开始。”不知道舅舅被打成什么样了啊,她都没勇气进去看。
“好,”楚凌云若无其事地点头,“换血的时候,我要皇兄始终清醒。”这么多年郁结于心,今日终于得到发泄,他身心说不出的轻松,痛快极了。
南雪钰默然:小舅舅这是想让舅舅体会一下他这么多年生不如死的煎熬,以及当年英妃被害时的痛苦吧?“那我这就去准备,师公,你要帮我,夜,你们守在外面,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慕容夜点头,“放心,我会让他们守着。”
“好。”
接着南雪钰即吩咐他们在屋里也放好两张床,楚凌云和承德帝各自躺好,她和韦折天准备好一切东西之后,进了屋,一见承德帝,她震惊莫名:这、这个没有人样的“东西”,还是舅舅吗?那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吧?
“开始吧。”楚凌云放松身体,缓缓呼吸,决定他生死的时刻终于到来了,虽说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还是希望能够好好活着,心情自不免有些紧张。
“好。”南雪钰点头,与韦折天交换个眼色,两人即分别为承德帝和楚凌云施针,以让他们身体里的血液都活跃起来,等会方便换血。
不一会儿之后,承德帝**一声,忽然醒过来,嘶声道,“楚凌云,你这个……孽种,居然敢……你、你要做什么!”他用力挣了一下,手脚却都被绑住,身体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除了一件亵裤之外,他周身不着寸缕,韦折天正往他身上各处扎针,明明冻的想打哆嗦,身体里却像有火在烧,相当痛苦。
楚凌云冷声道,“自然是让皇兄一命还一命了。皇兄还不知道吧,我中了剧毒,只有用同宗兄弟子女的血才能救我,皇兄欠我母妃一命,就把这条命还给我,天经地义。”
“什么!”承德帝大惊失色,拼命挣扎,终于害怕起来,“你们、你们敢!楚凌云,你、你这是谋害君王,该被凌迟!南雪钰,你住手!你这该死的贱人,居然这亲谋害朕,你要死吗?”
简直无法想像,他要把血全部给楚凌云这个孽种,那他还有命吗?这些人处心积虑地算计,原来是要用这样恶心的方法害死他,太可恶了!
“舅舅,你叫也没有用,这是你欠小舅舅的,”南雪钰也很无奈,说是一回事,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舅舅再十恶不赦,可这临死前的可怜样子,还是让她看着有些不忍,“你直到现在还没有悔改之意,小舅舅怎么可能放过你。”
“你这贱人,朕要杀了你!”承德帝的脸已经肿的眼睛都睁不开,还恶声恶气地大骂,“朕真后悔,在天牢时就该结果了你,怎么就留着你这祸害来害朕,你、你该死,你该死!”
南雪钰神情一冷,“舅舅真是死性不改。算了,既然这样,那舅舅还命给小舅舅,也不冤。”施针完毕,她即用两根管子连在承德帝与楚凌云的手腕之间,看看没有不妥,即将中空的细管扎进了楚凌云另一只手的血脉之中。
不多时,暗色的血即顺着细管流出,源源不断地进了一旁的盆里。而楚凌云的脸色也慢慢变的青白,眼眸渐至无神,显然是差不多了。
韦折天紧张地看着他的反应,惟恐他会受不住,不过还好有冰蚕珠魄护体,应该不至有大碍。
“差不多了。”南雪钰沉声说一句,接着将细管的另一头扎进承德帝手腕,而后继续施针,迫使他体内的血立刻补给楚凌云。
“啊!”承德帝痛的大叫,冷汗如雨,“南雪钰,你、你居然用这样恶毒的法子对朕,你、你不得好死!啊……”
南雪钰额头上也有冷汗渗出,是紧张的,对承德帝的叫喊充耳不闻,继续施为,控制着银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