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林清清苦着脸,一看情形不对,再顾不得让叶倾赔钱,贴着馆里的柱子躲开第二击,转头就往楼下跑去。
“有本事你别躲,嘴巴倒是厉害,跟我一对一的单挑一场啊!”叶倾紧追不舍。
林清清回头啐了她一口,“打不起我还躲不起,有本事你和我比骂账,动刀动枪的欺负我弱势群体啊。”
“死到临头还嘴硬!”叶倾涨红着脸,转眼就又要甩出一鞭,却被身后的各位佳丽齐心协力抱住。
林清清瞬间又争取到先机,已经跑到一楼的大堂里,仍不死心的冲楼上嚎叫,“欠我的银子记得还,小心我派人递帖子到镇国公府里!”
叶倾终于甩开缠了一身的美女,转眼就出现在楼梯口,五官扭曲的都变了形,“你敢,我今日就撕了你的皮,看你怎么去!”
“嗖”的风声再次响起,林清清总算能体会到赵崎每次闻风丧胆、落荒而逃是什么感觉,简直就是要命一般的存在。
“妈妈咪呀,谁来救救我!”
风声越来越近,连带着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片,佚名馆的门口处,逆光的阴影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她一把揪着林清清的胳膊甩到旁边,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横空握住长鞭,与叶倾两人各握一边,僵持不下。
“哇塞,雪儿你好帅!”林清清猛扑到雪儿面前,小迷妹的眼睛里充满委屈的泪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受欺负了啦。”
雪儿无奈的白她一眼,“还不是你让我去收霸王龙的双倍广告费!”
情况急转而下,对面握鞭的力道也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能使出来的。叶倾猛的撤鞭,鞭子却仍纹丝未动,只能怒声呵斥:“你是何人?我的事情也敢管?”
“不是敢管,而是这事情我管定了!”雪儿猛地一扯,长鞭的那一头脱离叶倾的手,直直朝她飞过来。
她单手高举,稳稳握住,“庞姑娘若想比武,我奉陪到底,若是不想,那就速速离开!”
“不能……不能离开。”林清清瞪着委屈的大眼睛,眨啊眨,“银子还没赔呢,赔了才能走。”
“是,赔了才能走。”雪儿无可奈何的朝她笑笑,点头附和。
“你们!”叶倾看看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向早已出现在对手手中的长鞭,气的跺脚,“你们人多欺负人少。”
“不是不是,武斗看她。”林清清指一指雪儿,再点点自己的鼻头,“文斗看我!”
她得意一笑,“当然文斗可不是作诗对对那些咬文嚼字的东西,我和你比骂账,所以说起来都是一对一,算不上以多欺少。”
叶倾的脸憋得通红,愤恨的看着林清清,“早知道我就多带点人,今天踏平你这佚名馆!”
“事后诸葛亮可不像话。”林清清摇头晃脑冲她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摆,“先把银子赔了再说,否则你今天就别想出这门!”
叶倾不惧怕她,却非常忌惮雪儿,一双敢怒不敢言的眸子躲躲闪闪,最终解开荷包“啪”的一声砸在桌上,“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女子!”
话罢猛地撞开挡在门前的雪儿,夺门而出。
林清清不去看那荷包,只痴痴的看着雪儿,言语里尽是崇拜,“你还会武功啊,好厉害啊!”
“父亲是镖师,行走江湖多年,教了我些防身的技巧。”雪儿不以为然。
林清清突觉得哪里有问题,随即皱起眉头,疑惑道:“不对啊,那日在凤翔府的时候,你可没使出来什么独门秘技,怎么现在就会了?”
雪儿神色淡然的瞥着她,“那是你多管闲事,我还没有来得急出手。”
林清清的嘴巴大张,委屈的看向她,“说起来都怪我了?那日救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报,还说以后要……”
雪儿忙堵住耳朵,耸耸双肩,一脸茫然,“忘了,我说过么?”
第二日,赵崎照常来佚名馆混吃混喝,而林清清早已经在门口竖起上书“赵崎与狗不得入内”的木牌。
所以等赵崎站在外面哀哀怨怨的惨叫的时候,她掏着耳朵倚在门框上,冲木牌扬起下巴,“看不见么,还是视力不好使?来我给你念一遍,赵崎与狗,不得入内!”
她拖着长长的尾音,露出欠打的表情,“鉴于你缩头乌龟的表现,所以本馆对你施行特殊管制,你的屁股一日没擦干净,就一日不能入我佚名馆的大门。”
赵崎还想再说什么,她扭头冲馆里拍拍手掌,紧接着马如花就从里面走出来,声情并茂,分饰两角把昨天的场景还原出来。
“你敢勾引赵崎,知不知道我两有婚约在身!”这是怒不可遏的叶倾。
“知道啊,但是叶小姐你误会了,我和赵崎只是狼狈为奸的朋友。”这还是最初耐心和善的林清清。
“噼里啪啦。”马如花模仿东西被破坏的声音,“我打死你个花言巧语的小蹄子!巧舌如簧的贱女人,我今日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嗖嗖嗖!”几声破空声,马如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啊啊啊!我的背,我的手,我的腿……”
林清清点点头,及时制止住她生生不息的表演欲,“可以了,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但不能太夸张。”
马如花立马表示受教,从身后掏出一个小本本,认认真真的记下——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本子的封面赫然写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