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眼丫鬟却微微蹙眉,有些犹豫道:“就是掌柜说,这东西原本有些杀伤力,因着坐船运进大梁的缘故,所以没有那个叫……火……枪……还是什么的东西。”
“是*吧。”林清清见她一脸迷茫,忍不住接话道。
“对,就是*!”大眼丫鬟很是惊喜的望着她,“姑娘,您真是太厉害了,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掌柜的说没有*,这东西只能当个摆件。”
林清清只弯唇淡笑,没有*才是好的。
她本就没有让叶倾拿着这东西上蹿下跳的意思,一来火枪放在冷兵器时代的大梁,威力甚大,二来这东西技术落后,爆膛伤着叶倾也是个大事。
如此说来,只当摆件,看个新鲜是最好的事情。
伴随着一声悠远浑厚的钟声,“啪”的一声似是什么机关被启动,紧接着大立钟上方的小尖角弹出两只小鸟。
翠绿的羽毛,只在翅尖和尾部有两撮嫩黄色的羽毛,淡红色微微带粉的鸟喙一张一合,两只黑溜溜圆滚滚的栩栩如生。
“真是好精巧!”林清清也忍不住感叹。
“谁说不是呢。”大眼丫鬟朝着立钟一指,“姑娘快瞧!”
林清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两只小鹦鹉已经埋下头去一啄一啄,时常可爱的小脑袋还凑到一起去,似是在争食吃的模样。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又看见它两齐齐的抬起脑袋,左右晃动着身子,粉嫩的鸟喙大张,屋里顿时就响起清脆悦耳的鸟鸣声。
伴随着三声钟鸣散尽,两只小鸟也止了叫声,“扑棱扑棱”翅膀,又“喳喳”的啄了几下凌乱的羽毛,一头钻进翅膀下。
“啪”的一声机关启动,可爱的小家伙瞬间收回大立钟里,一切又都恢复最开始的模样。
房间四下寂静,还是大眼丫鬟最先反应过来,拉着林清清的手,喜道:“姑娘,巧不巧,巧不巧,我可是都见过几回啦,还是欢喜的紧。”
“巧巧巧!”林清清连说了三声,心头也有微微的震撼,走过去摸着上面璀璨的蓝宝石,“当真是个宝贝,赵崎这次准不会说我小气了吧。”
“才不会呢。”大眼丫鬟有些得意,“这玩意别说太河,大梁只怕也仅此一个,还有那火枪,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掌柜直夸您识货。”
“那就好。”林清清松了一口气,赵崎贺礼的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也卸了心中一块巨石。
她这才把目光落在赵匡堰身上,不是很情愿的问道:“有什么事么?”
虽说心头的幽怨已去,但想起这些年受的委屈,说放下就放下,她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所以一直拗着一股劲。
“没什么事,我就是听说你给赵崎的贺礼到了,过来看看。”赵匡堰望着她,“你的心思一直玲珑,早知道置办的时候就让你帮我拿主意了。”
林清清压着一股邪火,越是见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越是来气,真恨不得将他一脚踢出去才好。
要说怎么冬天最是天干物燥,秋日的时候这股火还没有如此明显,伴随着赵匡堰上次说有时间带她四处走走,简直就是一日比一日严重。
可一屋子的人都是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她已经过了要当着众人面给赵匡堰下不来台的时期,只淡淡道:“东西也看过了,我就不送您了。”
这话分明是要赶赵匡堰走的意思,但赵匡堰只当没有听见,依着她的身子道:“我带你出去走走?一入冬年节就到了,有名的杂耍班子戏班子都汇聚到京城,去逛逛?”
这算什么话,伏低做小的示好么?林清清仰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没做声。
大眼丫鬟顺着赵匡堰的话,劝慰她,“是啊,姑娘,刚才抬立钟的时候,正巧赶上东街的杂耍班子入京表演,场外围了一圈人,不知有多热闹呢!”
林清清佯装生气,恶狠狠的瞪她,“你忘了你家公子是谁了?这才多久,别人说什么你就跟着说什么!”
大眼丫鬟和她相处时间最长,知道她只是虚张声势,不会真的生气,但还是就势递给她一个台阶,“好姑娘,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只敢顺着您的话说。”
她言语里有说不出的俏皮可爱,满屋子的人都跟着笑起来,就连赵匡堰脸上也有了隐隐的笑意,唯独想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就和我耍滑头吧。”林清清懊恼的拉下脸,转身斜坐在炕边,“你们想去就都去,反正我不去。”语气像小孩没讨到糖般的不满。
大眼丫鬟忙过来逗她,“姑娘不去,我也不去,叫了人来打牌九,天冷咱们烤鹿筋吃。”
她说着俏皮的冲赵匡堰眨眨眼,“六殿下也别去了吧,打牌九吃鹿筋也有意思,还不用出去受冷风吹。”
赵匡堰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立马嘱咐身边的人,“去冰窖里把秋日围猎父皇赏的鹿肉搬出来。”
冬季喝酒能暖身子,只是林清清的酒量堪忧,他又道:“太后娘娘赐的桂花酿也搬一小坛。”
有圆脸姑娘在一旁插科打诨,他能与林清清多搭上几句话,脸上不由就有了神采。
小心翼翼的冲大眼丫鬟解释道:“桂花酿度数低,太后娘娘喜欢喝的酒,你家姑娘少喝一些不碍事的。”
瞧着他畏畏缩缩的模样,眼前的人哪还有传说中战场上杀伐果决的狠厉劲,大眼丫鬟“扑哧”笑出来,“姑娘就是多喝一点也没事的。”
林清清阴着脸瞪了她一眼,嘴张张合合,终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