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久天真的就信了。
回到镇上以后,他就没来见过她,只是交代她在房间里等着。酒久觉得无聊,便捧着脸,从窗口往下望。这个小镇上的行人,大都是商贩,书生,农夫等寻常人的形象,持刀负剑的极少。
“半天都不见一个帅哥美女,无聊。”酒久嘟囔着,返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喝。
房门却响得和擂鼓一样。
酒儿,酒儿,开门……”听着这声音就知道是他那个崭哥哥来了。
酒久从椅子上跳下来,一路小跑着去开门。
门外,张管家和寂静崭,强子,大柱都在。
几个人看起来很憔悴,尤其是寂静崭,衣衫都被勾破了,看样子,为了找到酒久,在林子里受了不少苦。
酒久看见寂静崭,又是心虚,又是红眼的,索性扑到寂静崭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妹妹走丢了,寂静崭满心的恐惧,担忧,这一天一夜,他根本就没有闭过眼。
他很后悔,若是妹妹真的丢了怎么办,他不该这般纵容酒久的。
他们几个人在林子里找不到酒久,寂静崭急得六神无主。张管家建议他回一趟凌星镇,求的神庭阁的人出面寻找,神庭阁侠义之士众多,或许愿意帮助他们。好在,有人给了他一个信息,说是他的妹妹在镇上的某间酒楼等他,他将信将疑地赶了回来。
果真是酒久。
“不哭,不哭,我们回家去……”寂静崭本想狠狠地骂这个妹妹一顿,开了口,却是这一句。
“是小姐,真的是小姐啊,太好了……你这两天去哪了啊,少爷都快急死了。”张管家那模样简直比寂静崭这当哥哥的还要紧。
别说他,就连强子大柱都快哭了。小姐若是丢了,他们能有啥好果子吃?
隐藏在暗处的蒙峙,看到兄妹相认,这才默然离开。
……
第二天一大早,寂静崭便急着送酒久回秦川,可是他又不想失了寂静家的信誉,于是便让张管家和大柱送货到京州。
一队人分成了两路走。马车安排妥当后,酒久在房间里留了封信,便牵着兄长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内,酒久有点儿不高兴。这个墨离很奇怪,一回来就不见了人影,问过其他人,说是寂静崭想要去当面道个谢都无门。
张管家跟着老爷走南闯北的见的事情多,便说是碰上侠义之士了,说不定,对方都已经早一步离开镇上了。
酒久听到这种说法的时候心理有些失落,果然,墨离当她是小孩子,连这种事情都要骗她。
明明说好了……
她将脑袋探出窗口望向路上的行人,张管家已经在打理行装准备离开了。
墨离没有来跟她告别,那会不会留下点什么话?她想啊想,灵光一闪,跑去酒楼小二那里打听,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小二从来就是个超级传话筒。
可是,没有。
酒久无奈,这才上的马车。
“你老是看什么呢,坐好。”看着一直扒拉窗帘望外的酒久,寂静崭将她啦了下来。
“你说,救你的人叫墨离?”
“嗯!”酒久狠狠点头,道:“哥,你想起什么了吗?”
寂静崭沉吟半响。
即墨城地理位置特殊,听说千百年前曾是妖族的领地。
即墨家家史悠远,却是以铸剑发的家,千百年前鬼族入侵,当时的南国国主凭一把破魔剑大杀四方,硬是把这一群孽障赶了回去,而这把破魔剑,便是出自即墨之手。战后家园尽毁,百废待兴,即墨家选择在旧址重建,新城便以即墨命名,圈以自治。第一任城主制了一把剑,一代一代地传了下去,那把剑的名字,似乎,就叫墨离…
这两者间,会有关系吗?
“哥,你可千万不能告诉爹娘我走丢的事情,要不然,我现在就从马车上跳下去!”见到寂静崭沉思的模样,酒久误以为他是在想回家之后作何政策。
寂静崭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瞧见酒久紧张的模样,他没好气道:“现在知道怕了?”
“如果他们知道了,以后我就再也别想出门了,算我求求你了行不,哥……”酒久撒起娇来:“你看我都这么听话地跟着你回来了。”
寂静崭用扇子轻轻地敲了一下酒久的头:“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敲脑袋人会变傻的!”酒久故作难受地揉了揉痛处:“都发红了……”
“怎么可能,我看看……”
……
房内,一个中年男子负手而立。三十来岁模样,练武之人,身材肩宽腰窄,英姿飒爽。
手持剑鞘的少年低眉顺目站在他身后:“父亲,我回来了。”
桌上,放置着一把凛冽的长剑,剑身泛着寒冷的淡淡蓝光。剑柄处,镶嵌一颗紫色宝石,与剑鞘的装饰刚好契合。少年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将剑收回剑鞘中。
“剑是剑者的魂。”即墨鼎说道:“丢了墨离剑,你如何有脸回来?”
“是孩儿学艺不精,还请父亲责罚。”
即墨鼎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受伤的手臂,轻哼一声。
“你还是差得太多,也该让你多输几次。”
少年没有说话。
即墨鼎迈步从少年面前走过。少年只是盯着自己的影子出神。
墨离,亦是南国即墨家的大公子,即墨凌一。
“处理一下伤口,随后跟我来,我们该走了。”即墨鼎在打开房门之前开口说道。
“去哪儿?”
“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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