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不足的情况下重新审视那扇门内,酒久只觉得那里侧的墙壁是一片幽暗,跟糊了墨水似的。
地上的泥土松松软软,走过去连一点声音也无。
借着微光,酒久看见了那墙上斑驳的痕迹。
密密麻麻的深色斑点,一路看过去还有小孩子的手掌印。
是哪个小孩子跑来这来玩泥巴?涂得满墙都是,非得被他爹妈打死。
里面的怪味实在是不好闻,酒久琢磨着将外面那一小截蜡烛给点燃了再进来找。
桌面上却找不到火折子,没有打火石,身上里也没有点火的工具。
果然电视剧里,想生火就能生火的情节又没出现在她身上。
罢了,她回身,再看看门后面,没有机关就走!
随着那扇门渐渐合上,门缝所拉开的那一点光线也愈来愈窄。门后面果然是空无一物,只是摸着门背的手,竟然隐隐有股湿润之感,酒久将之放置到鼻尖下闻了闻,很奇怪的味道。
角落的墙壁上亦是斑驳一片,似乎,画了什么图案,让她想要靠近一些。
“啊!”
“撕拉”一声,酒久只觉得脚下一空。
“疼疼疼……”
脚扭到了,眼泪是一瞬间就崩了出来,喊都喊不出声音。
等到那阵苦楚稍微有了一点缓解,酒久才发现自己掉入了暗道里。
头顶上还缓缓落下一阵泥沙。
似嘲笑。
“神特么做的陷阱也太简陋了……”捡起掉在一旁的那一层已经被踩成两半的薄木片,酒久惨然道:“就盖了一层这么个东西,上面撒上点泥就作数,跟谁学的?”
“啪”地一声,酒久气急败坏地将那木片扔在地上。
试探性地碰了一下伤处,肿了,周围的一圈皮肤都是痛的,酒久揉都不敢揉,只得勉强扶着墙壁撑起来,又发现手肘也有轻微的擦伤。
两侧是岩石建成的墙,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设置了一个长明灯,豆大的火苗微微闪烁。
空气微湿,依旧有那股奇怪的霉味,飞舞着一些小虫。
这样的高度,是爬不上去了:她一瘸一拐地往里面走去,手摸到了滑润的石壁。
这样的环境太过寂静,寂静得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声音。火光将酒久的影子拉得很长,石壁光滑得反射出亮光来,可隧道的那一头却是朦朦胧胧的,看不到出处,透着昏黄,透着神秘。
那样的未知感让酒久觉得害怕,两条腿都开始不听使唤起来。
要是这么下去,她就要被恐惧打败,被困在这里了。
一番沉默过后,暗道里回响起酒久自己的声音。
“我和白求恩同志只见过一面。后来他给我来过许多信。可是因为忙,仅回过他一封信,还不知他收到没有。”
酒久的眼中满是肃然。
“对于他的死,我是很悲痛的。”
这句话如同有魔力一般,让酒久重新迈开了腿。
“现在大家纪念他,可见他的精神感人之深。”
挪动着疼痛的腿,酒久嘴中依旧念念有词。
“我们大家要学习他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
酒久的步子不再颤抖了。
“从这点出发,就可以变为大有利于人民的人。”
暗道已走过半。
“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
酒久咬着唇,继续前进。
“就是一个高尚的人……”
身体的疼痛不能挡住她的脚步。
“一个纯粹的人……”
坚持才能获得胜利。
“一个有道德的人……”
永不言弃方显勇者本色。
“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一个有有益于人民的,人!”
那样慷慨激昂的话语挾磅礴的浩然正气回荡在暗道间,带着足以摧毁一切邪魔的力量。
“啊!”
终于走到了尽头,眼前所看到的,却又让酒久发出一声惨叫……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准确说,是一个孩子,看她娇小的模样,还是一个女孩子。
她身上的黄衫已经被染上了斑驳的血迹,一大片一大片,都已经干涸了,指尖,却还在往下滴着液体。
滴答,滴答……
女孩的手被链上了铁链,她整个人就像一只受了伤的鸟儿,被绑死在了身后的木桩上。
她低低地埋着头,看不到她的容貌,可是,那样弱小的身形……或许,只是同酒久是一般年纪。
即便是这样这样昏暗的光线,酒久仍是看清了她破损的裙裤之下那双腿。
洁白如玉,却布满了伤痕。尤其是那一对脚,肿得看不出来原来的形状,隔着这样的距离,酒久甚至闻到了恶臭味。
流脓的恶臭。
酒久简直要吐了,她捂着鼻子惊恐地退到石壁上。
那样的一双脚……
“对,对不起……”不知何故,酒久先说出口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对不起什么?九九,你可真是厉害呀,都跑到这里来了。”
老鸨那比恶魔还恐怖的声音传入酒久的耳朵,吓得酒久的影子都顿住了。
被绑住的那个孩子动了动手指。
另一侧的石门,竟然是开着的,老鸨捏着手绢,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坐在石凳上。
而一旁的桌子上置放着大量折磨人的器具,桎、梏、带血的鞭子等等。
“姐,姐……”酒久结巴道:“我以为小七钻进了小屋就溜进去找,屋里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