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开言早已看出她的意图。

这明显就是自己一人受苦不够,还要再拉一个垫背的。

沈云初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沈平筠偷偷瞧了沈开言一眼,就见他笑看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乖乖去一旁坐好了。

他最怕三哥了,永远笑看风云的样子,心里头却一堆整他的鬼主意,每次都能把他给弄得半死不活的。

沈平筠一静下来,车里顿时便没了声息,沈云初只觉得自己是说不出的畅快。

马车缓缓向太安山行驶着,浩浩荡荡,在蜿蜒的盘山道上显得颇为壮观。

到了行宫,马车我接连停下,几人从车里纷纷下去。

“云初,一会我们去赛马吧。”沈平筠兴奋道。

沈云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深不见底的悬崖。

确定要在这种地方赛马?不怕一不小心掉下去摔个尸骨无存吗?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沈平筠鄙夷道:“胆子这么小啊,山道上赛马都不敢。”

沈云初懒得看他,径直向前走去。

区区激将法罢了,难不成还能对她起什么作用吗?

几人一同由宦官领着进了一处宫殿,下人们便纷纷开始将行囊取出来整理。

沈庭一早被傅玄礼宣了过去,林海韵便拉着沈云初在正房,开始东问西问的。

正说着,却听一婢女道:“夫人,小少爷,三殿下来了。”

林海韵自是一惊,赶忙起身领着沈云初到了屋外,亲自将傅子铭请了进来。

“侯夫人不必多礼,如此便是见外了。”傅子铭笑着道。

本来就是外人,说什么见不见外。沈云初心中暗道,面上却是恭恭敬敬地将人引到了上首的位置。

傅子铭连连摆手:“我就不坐了,说句话便走。”

“不知三殿下有何吩咐?”沈云初笑着问道。

傅子铭无奈地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多吩咐啊?不过就是想请云初去同我们一起赛马罢了。”

沈云初愣了一瞬。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要在悬崖边骑马?都不要命了吗?

“太安山有一个辟建的跑马场,不在悬崖边的,云初大可放心。”

看来是她孤落寡闻了……

点了点头,她笑道:“既然殿下有邀,云初自然是一定要去的。”

“那便叫上沈三少爷和沈四少爷吧,人多也热闹些。”

沈云初刚想拒绝,毕竟她跟着傅子铭去,不可能仅仅是单纯的骑马,自然是要再做一番戏。可转念想到方才沈平筠渴求的模样,又不忍心拂了他的面子,遂道:“那云初便先谢过殿下了。”

傅子铭摆了摆手,林海韵便赶忙着人去叫沈开言和沈平筠。

又是一番见礼,随后几人便一同向着跑马场走去。

沈开言和沈云初都没有说话,沈平筠却很是兴奋,蹦跳着不停地和傅子铭说话。

沈云初心中有几分担心,但索性沈平筠还是知礼数的,自然也不会太过,她这才又放下心来。

到了马场,却见已经有几人骑在马上了,正说着话。

见傅子铭来了,几个大臣之子刚忙纷纷下马请安。

沈云初趁着这个空隙扫了他们一眼,除了刘清扬以外,另外两位都有些陌生。

这厢沈家三人一起向前两步,冲着仍坐在马上的三位道:“给大殿下、四殿下、三殿下请安。”

傅家远和傅清言是早就见过的,也相熟,可头一位的大皇子傅岩却是沈云初第一次见。

自李家被满门抄斩后,大皇子便被傅玄礼派去驻守成祁关,手段较之当年的李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近日更是长驱直入清源老巢,将他们往草原深处又赶了三百里,元气大损,三年之内怕是再无可能反攻文央。

于是乎,傅玄礼便将傅岩召回京城,另派了一位将军前去驻守。

傅玄礼是五日前到京城的,听闻回来时京城所有百姓都跑到城门去看,因为傅岩不仅只是自己回来,还带回了五百精锐。

那可是从边关回来的将士们,那刀是无数次斩断敌人头颅的刀,那铠甲是无数次被鲜血浸润的铠甲,百姓们自然觉得新奇。

沈云初却没有去。

她前世本就是西辰的三军统帅,整日在边疆浴血奋战,对于这些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她若是现下再亲眼见一回,自然又会想到前世的种种。

虽说当初是叶付林命她抛下沧溟阁前去掌管三军,可与将士们同生共死的场景于她也并非没有半点触动。

沈云初跪在地上,依然保持着方才行礼的姿势。迟迟听不到回音,她不禁蹙了蹙眉,略微抬头,眼神向上瞥去。

却见傅岩正坐在马上,听见他们的请安声,连眼神都没瞟一下,兀自抚弄着身下的马匹。

一旁的傅清言趴在马上,睁着一对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们,却也没有说话。毕竟两位兄长都没有开口,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最后还是傅家远扫了一眼他们膝下有些湿漉的泥地,点头道:“都起来吧。”

三人这才起身,沈平筠没有什么感觉,依旧开心雀跃,可一旁的沈云初和沈开言却都察觉到一些。

傅岩明显就是不待见他们。

沈云初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在她看来,傅岩与傅子铭同为皇后所出,傅岩又是嫡长子,且颇有才干,傅子铭和皇后想方设法地拉拢她,自然是想为傅岩做打算的,可傅岩的态度却显然与他们不同。

难不成,这两位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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