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薇的真正死因,将会是影响夏侯家下一步决策的重要因素。
西陵毓听说,今天一早,夏侯衡和她是前后脚出的门,大约是出去上下打点了。
郡主很有些好奇和兴趣,不知这位夏侯氏当家的突破口在哪?
有沁安长公主和齐王在,想要突破顺天府,怕是都有些难度。
商梦桐看了她一眼,声音依然平稳,“绝非中风。但小女见识浅薄,远逊家父,因此只能斗胆猜测……或许更似中毒。”
西陵毓暗道一声“果真如此”,又听商梦桐继续道:“小女观家父,似有意令小女自己解决此事,可这个毒,小女还一筹莫展,找不出线索……”
“哗啦……”
“啊——!!!”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一声重物落地,接着响起了凄厉的尖叫。
西陵毓和商梦桐都被吓了一跳,齐刷刷回头看去。
只见厉氏一跤跌在地上,她的丫鬟捂着脸退到一边,还在兀自叫着。
林氏则被自己的丫鬟挡住。那丫鬟自己虽也吓得脸色煞白,却把林氏挡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她看到地上的东西。
等到看清摔在地上的箱子和散落一地的东西,商梦桐在一瞬间变了脸色,快步走过去以身挡住,仓促地收拾。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西陵毓似乎看到了其中的一些骇人物件。
但幸而她早与各种仵作打过交道,又是见惯生死的武人,那些人头断手之类的也就统统见怪不怪了。
趁着这个当儿,西陵毓转头看向也被吓得不轻的芙儿,低声吩咐了她几句。
芙儿如蒙大赦,悄悄地转身跑走了。
商梦桐飞快地把地上收拾完,等到她站起身,就只看到一个精致的紧闭着的小木箱子。
连刚刚吓倒在地的厉氏主仆,这时也总算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了。
见商梦桐神色平静,二人反而不好意思了,可都不愿承认自己方才的失态。
厉氏高声道:“商姑娘,你那装的是什么东西?我可是按你所说去取的,哪知道是——是这么个东西!”
“大少奶奶以为是什么?”商梦桐不软不硬地反问道。
厉氏一噎,“我……”
拿东西是她主动要去的,可谁曾想这个看起来温柔娴静的女子竟然会在自己的行囊中放那些东西?!
厉氏的心里冷了冷,拉拢之意淡了些,反倒升起了些疑云: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方才那小木箱子里的……难道都是真的东西?
她还在胡思乱想着,商梦桐淡淡地道:“多谢大少奶奶热心相助,至于小女这些物件,以后竟不劳大少奶奶费心了。”
厉氏险些气歪了鼻子,回头瞪了一眼身边的丫鬟,越发来气:要不是刚刚这个贱婢把这破木箱给摔了,她们至于这样失态?
丫鬟被这么一瞪,心知是自己的错,为求将功补过,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厉声道:“姑娘,方才是奴婢一时手滑,摔了您的东西,您却如此是非不分、还迁怒大少奶奶,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商梦桐愣了愣,自己的东西被摔她自然生气,且又引得其余女眷惊惧,她心中本也有些气愤和委屈,却没想过反而会被一个婢女抢白一番。
她自己不擅长口舌之争,一时竟张口结舌了。
见对方哑口无言,厉氏的丫鬟只当是为自家主子出气了,不禁有些洋洋自得。
忽然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大胆贱婢,竟当着客人的面在院子里大吼大叫,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厉氏一惊,转头看到欧氏和俞氏竟然相携而来,连忙垂头见礼,“二婶。”
她心里暗暗叫苦,原本一心只想着给夏侯斓添些堵,谁知道弄巧成拙惹恼了客人,还把这两人给牵扯进来了!
西陵毓先冲俞氏身后的芙儿赞许地轻轻一点头,然后才迎着欧氏上前,乖巧地道:“娘,午睡过后要适当出来走走,不然反而会更乏。”
欧氏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头,语气从方才的怒气冲冲一下转成了温柔宠溺,“是,所以娘这不就出来了吗?可巧欣娘正在我那儿取鞋面的样儿,便跟着一起出来了。”
“也难为妹妹提醒得周到。”俞氏向西陵毓柔柔一笑,抬起头来时目光已经凌厉如刀,从厉氏面上冷冷扫过。
等到看到商梦桐,俞氏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也飞快地别过脸去。
欧氏自以为“安抚”了西陵毓,这才看向商梦桐,神情也变得有些勉强了,“商姑娘辛苦,在府中可过得习惯?”
因“仵作”的身份,商梦桐倒也习惯了旁人异样的眼光,温和有礼地回道:“多谢二太太关照,小女在此一切都好……”
但细细一想,这夏侯府的女眷们都会因她的身份而惊恐,却唯独身边那位三姑娘面色如常,倒是个奇人。
商梦桐心中思忖着这事,忽听西陵毓软软的声音撒娇道:“娘,我很喜欢商姐姐,她这么多年没来京城了,我等会可以和她一起去街上逛逛么?”
听到这话,旁边的俞氏眸中的黯然又多了几分,淡淡瞥了西陵毓一眼,重又低下头去。
商梦桐有些意外,她不否认和这个小娘子确有几分投契,但她也才第一次和这小娘子说话,怎么就成了结伴出游呢?
何况她还要继续……
正想着,却见西陵毓转过头来,嘴唇翕动,做出了一个唇形。
——“毒”!
商梦桐陡然想起了夏侯衡所说,这个三姑娘和三姑奶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