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仙侠修真>惜见走马川>如花照梦影 一

“手臂能动了么?”

秦川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左元宗的手腕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清晰稳健的脉动显示他已无大碍,只是已过去整整两日药力仍未散褪,作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麻药,弹指醉果真是名不虚立。

将他右手的衣袖向上拉起,尖刀所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渐渐愈合,看来都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伤了。

看着秦川阴晴不定的脸色,左元宗不耐的拉下自己的衣袖,“好了啊,别总是婆婆妈妈像个女人,”而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踩在椅子上,“你不知道,我可是有了上好的金创药。”

说完,他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目光一转,望向面前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的白衣公子,脸上有深深的不甘,“大哥,你也太小气了!怎么不让月儿姑娘也给我包扎一下!”

窗前,一身白衣如雪的公子向着远处极目而望。燕七已除,但是仍有一些剩下的事务,自己已留予秦川处理。步胜寒因家里的大哥病故,这几日都不在观云堂,一连几天,他都和左元宗楚天阔跟进调查剑谱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群龙无首的赤炼帮已是乱作一团,若处理不当,恐怕将后患无穷。眼看到了傍晚,又是一天过去了,燕七最后没有说出的人究竟是谁,凌霄剑谱究竟身在何处。这两天尽管已经是马不停蹄的调查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进展。

一片树叶从檐头的瓦当飘然而下。

雁过留声,凉风习习,转眼几天过去,已是快要入冬的时节了。

燕七好歹也在帮内待了这么久,赤炼帮兴许能有些蛛丝马迹。正好听说帮里还有几个不愿俯首称臣的分舵主,怕是还需要自己亲去处理几趟。打定主意,窗檐下的身影不觉叹息,眉宇微微舒展开,这也许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沈孟白淡然转过身,左元宗还在一旁和秦川谈笑风生,看来等弹指醉药力过了就没什么大碍了。

看着沉思半天的阁主终于转过身,左元宗将手中的白瓷小瓶抛了出去,“是月儿姑娘让我给你的,”他眼含笑意的摆了摆手,“我已用了一点了。”

沈孟白顺手接过,白色的小瓷瓶线条圆润古朴,上面用极细的笔勾勒出孔雀蓝的花纹,被红色的布条塞住。打开瓶口,一阵清郁的药香冉冉而出,指尖一转,瓶底的小字让他凝神而望。

“御鸩门……”

白衣胜雪的公子喃喃自语,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

“说对了!”

主轻声沉吟的样子,左元宗轻轻一拍大腿,“那天送她回去,她走进院子之后我特意去屋顶悄悄看了看,你猜怎么着,”略自顿了顿,他脸上的笑意更重了,“那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有些偏僻,往前走就是御鸩门的厢房,我猜她一定是御鸩门主尹万裘的女儿。”

御鸩门是汉中一带最大的制药世家,现今江湖上几乎所有的药品都出自这里。所以有这样上好的金创药也就不足为奇了,沈孟白将红布重新塞好。只不过十年前次子尹钟沁死了之后尹万裘只剩一个长子尹钟沫,从未听说御鸩门主还有个女儿。

“几年前我在汉中一带追剿几个落雁堂的叛徒曾略有耳闻,”仿佛看出了阁主的思虑,一旁的楚天阔神闲气定的抱着胳膊,“听说二十多年前尹万裘生下次子后不久便迎娶了一位关外女子,貌美异常,当年一度有辽东第一美女之称,尹万裘对她万般宠爱,天下任何奇珍异宝,只要是她心属之物尹万裘都会不惜代价取来,这位季夫人身体不好不能吹风,尹万裘就花重金修建别院,只为寻她一笑。”

“后来呢?”

左元宗忍不住追根问底。

“听说她曾为尹万裘生下一女,后来,五岁那年不知什么缘由竟然和管家私通,尹万裘一怒之下将她掌毙,从此没有再踏入过别院一步。”

一时间气氛有些萧瑟,楚天阔将胳膊抱在胸前,这种江湖传闻他也是不经意听说而来,“谁知道呢,兴许大夫人心生妒恨设下圈套置她死地也说不准。”

“怪不得月儿姑娘生得这么标致,”左元宗感叹,“她娘是辽东第一美人也就理所当然了。”

一袭白衣胜雪的公子负手而立,看着手中的白瓷瓶,不禁西陷入静静的沉思。

转眼便到了夜幕沉沉的深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此时此刻,城中依然是一派车水马龙的辉煌之像。

百里外的一处庭院之中,雕着祥云的檐头四角翘伸,形如飞鸟展翅,厅内一如往常的红烛高烧,灯火通明。

无极盟,宴客厅。

今天清歌伴舞的几个姑娘异常艳丽妖娆,都是府中千甄万选而出的佳丽,掌事的姑姑早已经交待过今晚的客人身份重要之至,因此她们都极尽妩媚,整个晚上唐云鹤笑意连连,不住点头。

片刻的把盏言欢过后,一曲毕止,她们被遣散开来。桌一侧的男子一身靛蓝色的长袍,身形颀长,领口和袖口用银色的丝线镶绣着滚边,腰间系着犀角带,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桀骜。他抬起头微微使了一个眼色,为首的舞女立刻款款向前,执起酒壶向着一旁笑意不断的唐云鹤走去,双膝微曲,在他耳边柔声轻语。

“唐大人,这是我们少主特意托人从外带回的秋露白,请您笑纳。”说完,便为唐云鹤将酒杯斟满,递到他面前。

唐云鹤将白玉酒杯靠近嘴边一饮而尽,不禁点头,“酽白甘香,果然是好酒。”

舞女抿嘴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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