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丁一愣,眨着眼睛:“整治?什么意思?”
明德在一旁神情既谄媚又诡阴:“你知道我们穹苍弟子入门练气都要练的天照心法么?咱们就把天照心法随便瞎写给他练练,保管他十年百年都聚不上气,还是凡人一个。”
薛丁丁心里一惊,圆瞪着眼看向明槐:“这......还可以这样?”
明德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几十年一百年聚不上气而已,反正你师傅好像也没很认真教他。”
薛丁丁心沉了下去,低头想,这明槐说的却也是实话,师傅好像根本没打算让云霁学入门心法什么的,但毕竟教人聚不上气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心下总是犹豫不决。
“就这么办了,现在我就回翠仙阁手写天照心法的草稿去,你到时给云霁练就可以了。”明槐说的笃定,一副求表扬的模样,说完还拍拍自己胸脯保证,然后不等薛丁丁回复一转眼就跑出了问灵阁。
见明槐走远,薛丁丁心里虚得慌,转回云霁身边,弯身举起手中的书册在云霁眼前晃荡,试探道:“师弟可想和师姐一样练习心法。”
本来还颓靠在墙面的云霁,听薛丁丁这么一说,猛地坐直了身板,直愣愣的看着不停在眼前晃荡的书册。
这诱惑实在太大,喉间滚动,看了一会又靠在壁上:“不用了,师傅知道了会生气的。”
“嘿,只要我不说你不说,师傅怎么会知道。再说你已经是正式的弟子,研习心法是迟早的事,天照心法是我们穹苍派弟子入门的心法,都得第一个学。你早学了以后再练别的不是更快了么。”说完伸出两根葱嫩的手指:“师姐发誓,是绝对绝对不会告诉师傅的!”
云霁不语,呆呆的盘算着什么。
薛丁丁见他这副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心中笃定,果然师傅不给他练,他自己也藏着这样不敬的心思,随即道:“就这么定了,不过天照心法我这只有一册,等我过两日手抄一份给你。”她说完卷着手里两侧书,往云霁肩上拍了拍:“等着师姐啊。”说完双手挽后,慢摇摇的走出云霁视线。
连日来,倒也风平浪静,连幼薇足不出户,鲜少漏面,总在屋里打坐。
云霁还在为之前薛丁丁的提议苦恼,也不敢贸然前去跟薛丁丁搭话,又小小的期盼些什么。把书扔在怀里,魂不守舍的坐在竹林子林发呆。
竹枝间透来丝丝日照的光线,微风泛起,阵阵清甜钻入鼻中,侵入心肺,好不凉爽惬意,真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刚想眯一会,就听见嘻嘻的笑声越来越近。
“嘻嘻,师弟好不惬意。”
“师姐。”
薛丁丁从身后伸出一只手,直直的递了明槐送来的那一打草稿到云霁眼前:“喏,天照心法。”
云霁看看薛丁丁又望看这截厚厚的草稿,不知该接住还是回绝。
薛丁丁道:“说给你就给你,但是你千万不要告诉师傅,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告诉师傅!”
“师姐......”
“快拿着,别婆婆妈妈,这会怎么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了。”
云霁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沓手稿,突然的紧张了起来:“谢谢师姐。”
“别客气,你尽管偷偷的练。”说完一耸肩骄笑,转身便出了竹林。
云霁怀揣着一沓纸稿,心提到了嗓子里,战战兢兢的回到自己厢间,小心翼翼拿出那叠纸,眼睛像镀了一层金光,咽了无数口口水。
这是他这一十四年来第一次见到整沓的内功心法,过去一旁悄悄看着别的弟子习法练功,每次被发现都是一阵辱打,受尽师兄们的欺辱。
多少个日日夜夜,如今梦寐以求的内功心法就横在他的眼前,虽然这只是一本在普通不过的入门心法。
端看起满纸的字,师姐待他可真好。
若是师傅发现了怎么办?不管了,不过是一本普通入门心法而已,他心中颤颤念道:“师傅,弟子对不住你了!”
“师傅,膳房送来膳食了,今日可一起用?”
自打行了拜师礼,连幼薇也几乎不出门,今日好不容易出了趟门,因鲜少一起用膳,日暮刚落,到屋里薛丁丁便脆甜的喊住了她。
“也好。”连幼薇说着就往案台旁坐了下去:“叫上阿霁一起。”
薛丁丁轻快麻利摆好碗筷,点点头就去喊了云霁。
几日没上心,云霁此刻脸色明显浮了不少,恭敬施礼后,便找了一角安坐了下去。
连幼薇抬眼扫了上去:“你脸色怎么这么虚,是不是不舒服?”
自打练那心法以来,云霁总感觉血脉膨胀,有一口火憋在心间,原来练心法是这样的感觉。
但半夜睡觉四肢总抽搐的厉害,兴许是长身体的年纪,以前也偶有这样的情形。此刻被连幼薇一问,心里更虚:“让师傅担心了,并没有不适。”
连幼薇撇过脸不在多问,淡淡道:“今日去你乔师伯那里串门,偶得了本奇物。”她说完从怀中抽出一卷长册子书,随意搁置在云霁手边:“怕你平日总看那些烦闷的书册子无聊,有兴趣便拿去看吧。”
薛丁丁一听,猛探了头过去一看:《云海花鸟集录》......
在一撇云霁的脸:没有表情!就是不太好看!
云霁伸手把册子挪到自己身旁,颔首恭声说了句“多谢师傅”,就安静的等连幼薇起筷。
膳后连幼薇又回了屋里,留下薛丁丁与云霁在收拾碗筷。
薛丁丁似有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