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不想拿和氏璧,若是拿了不正好中了你们的下怀吗?”
陈锐依旧负手观摩经书,头也不回淡淡说道。
李世民望了一眼,颇为可惜道:“和氏璧当前,还能够安忍不动,就论这份定力,我便输了一筹!”
说完,众人抬眼望向那玄衣青年,又看了看完好的和氏璧,这一看下去,心不禁剧烈抽动了几分。
这就是春秋战国时群雄争相夺取,天下独有的无价之宝,并留下了传诵千古“完璧归赵“的故事,秦始皇得之以取天下,建立一统中国的稀世奇珍和氏璧了。
在这一刻,所有人沉浸在和氏璧的异能,莫名产生了一种奇异感觉,顿时感到自己忽然间与自己国家的千年历史,不能分割的连接起来。
错乱的历史交错感,仿佛见到始皇帝一剑扫六合的辉煌画面,令人心潮澎湃,诸如李密,宇文伤这等枭雄人物口舌干燥,而如四大圣僧,晁七伤此等高手也难压心中激荡心情。
这就是和氏璧的魅力。
枭雄得之,可安天下。
武者得之,有望巅峰。
难以想象还有人能都如陈锐这样不动如山,而且还是四处无人的时候,当然谁都知道,一旦受不住和氏璧诱惑,贸然吸取其中神髓,在如此仓促的情境下,那和氏璧就是催命符。
可说这样说,谁人又能忍受和氏璧的诱惑呢?
众人再见之那道身影,即便身为敌人,也不觉涌起几分钦佩。
感觉背后几道炽烈目光,陈锐终是转过身来,举目一扫,轻声说道,“太原李阀,江都宇文阀,洛阳独孤阀,佛门四大圣僧,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哦...还忘记了,瓦岗李密,南海仙派晁公错。”
将所有人尽收眼底,陈锐摇了摇头,缓声冲着李世民世道:“找了这些人,李兄可真是煞费苦心了,想必如此筹谋,定是你得意之局,或可为我解惑否?”
“对待罗兄我可不敢大意,自然当竭尽全力!”
李世民淡淡道:“至于解惑二字,实不敢当,你我之间,胜负难料也!”
“胜负难料?”
“对,罗兄昔日战船一幕可谓令我心生震怖,至今尤不敢忘,既然罗兄敢孤身前来,那想必也是抱有必胜把握。”
陈锐道:“不多也,七成把握而已!”
“七成?”
“我倒比罗兄也多两成,我有九成!”
蓦然。
李世民眉宇间爆发惊人神采,一身气势直盖过身边数位宗师,令人瞠目,直感师妃暄选取的真命天子果真不凡。
就在此刻,李密感觉气势被压一头,看向与陈锐毫不相让的青年,心头忌惮也疯狂涌起,心中定下了‘若有机会,必杀之’的信条。
李世民不管不顾,朗声大笑不止,突然,笑声顿停:“今日乃是你我最后生死之决!不妨全盘画策,谈尽各自筹谋如何?”
若给神州历代皇帝排名,李世民绝对可入是第一等,此刻面对陈锐他也是威势赫赫,气势不肯让人,且风度从容清怡,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若不想起黑点,此等足以叫人心折。
陈锐点点头:“我为先手,南下东溟我亲自出手,且出五百骑,怎料成事在天,李兄逃之!”
李世民叹道:“没错,幸得宁道奇之助,寇仲,徐子陵为辅,加之我天策府大将尉迟敬德率领五百骑兵,南少林僧兵救之,我得以脱困!”
“这一战乃你我第一次交锋,我深受重伤,天策府精兵尽没,且我手下大将尉迟敬德身死!”
“第二次我仍占先机,离间李兄与李阀关系,洛阳幼童无不会唱‘十八子将主天下,安民济世为帝王,仁寿宫,广弑父,玄武门,李杀兄!’歌谣”
“此策志在削去李兄羽翼,不过我很好奇李兄如何破局的!”陈锐看眼李世民身边的李神通。
李世民苦笑道:“罗兄此策可谓杀人不见血,足有半年我遭遇了父兄提防,身无羽翼,手无兵权的困境。”
“至于破局!有慈航静斋的梵斋主与道门宁道奇直临我父亲身侧,恐怕没有什么事情他不会不同意,可惜,我虽能恢复往日情形,可父子之情已是断绝!”
陈锐能够想象李渊面对李二直接威逼的愤怒场面,这一下子父子就变成了仇人,也可想想象,若李世民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绝不会走着一招。
“第三次交锋,我为先手,听闻李兄与天刀对战,意在破镜,我意识到这是一次绝好机会,而这等好机会我也自当不可放过,以师妃暄为明,密派宗师宁道奇,再勾连铁勒曲傲,欲了罗兄性命。”
李世民言语中竟流露出一丝悲怆。
“此战我所领燕云鬼骑伤三十二人,死一百六十二人!”
“此战我道之师宁道奇身死!”
陈锐与李世民相视一眼,各自漆黑的瞳孔中皆毫不掩饰其中沸腾杀意。
“到了第四次交锋,也是今日生死之决,你我也谈不上谁为先手,无非各凭手段,推波助澜而已。”
“以洛阳为眼,天下为棋盘!”
李世民收敛杀意,转为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
“今次为你我的第四次交锋,各自以筹谋已久,画策是否功全?也尽看今日结果。”
“而这胜败结果,即在场中,也在场外,你我谁先来。”
陈锐给予这位对手最后尊重。
李世民笑道:“你两度先手,那便我来吧。”
“我李阀兵出太原,数月兵逼长安,而此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