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平秋心中一颤,这轻轻的四个字如重锤般猛烈而又迅速地敲进他的心灵深处,荡起那无比久远的一缕记忆。
冰玉城,九真宫,冰玉如她也是她的,九真是他也是为他,城为她建,宫为他修,在那片耀眼千万里的玉山带中,有她无人敢犯,有他无人敢想!
在漫长的岁月里,在无数的红颜中,只有她让他承诺了相伴相守千年,只有她能够在他浩瀚无垠的记忆里留下一片永远属于她的色调——纯洁如雪,真爱如玉!
那一年,他没有听从她的劝告,轻信了万年兄弟,执意冲击九真之境,不料在关键时刻遭人围陷,她奋不顾身,与他始终不离不弃,最终二人皆遭毒手!这成为他永远无法去除的恨!他知道,他和她二人道消二后,她的冰玉城九真宫,还有他的星辰宗定然也是遭了毒手,可惜了那万千子弟和数不胜数的庞大财富!
可惜恨没用,后悔更是没用!如今听到这个记忆深处中的声音,犹如她就在身旁一般,哪能不让他动容?
“是你吗?”余平秋忍住伤悲,沙哑地问道。
聚灵殿后面没了声音,也没了气息,久久之后,余平秋终是叹了一口气,在空中一抓,立即一道银符出现,他大手一挥,一道血线飞入符纸之中,上面印着八个鼎体字:“冰玉当雪,九真必归”,然后用指一点,符入聚生殿的后墙而没。
“诸位,后会有期。”
余平秋朝军师等人一抱拳,转身落寞而去,后面九人目送着余平秋离去。
方才那一幕众人都看在了眼里,久久之后军师才道:“大道随形,随意一抓即成银符,这等悟性,唉。”
青狼道:“军师,那余平秋既是上古异界转世,有此等手段并不稀奇,只是接下来怎么办?”
军师朝聚生殿后墙看了看,道:“她既已觉醒,自然一切以她的意志为主,而且……”
“而且,你们没看出来吗?余平秋跟她应该有很大的渊源,我们今后最好取消所有针对他的行动,并适当关注。”
众人闻言,敬畏地看了一下后墙,齐声道:“一切谨从冰狼之命!”
聚生殿后墙有一条很长的甬道,在甬道的尽头一间很大的石室,石室的中间摆着一张白气腾腾的冰床,冰床之上躺着一具晶莹剔透、犹如玉雕一般的女子躯体。
这时,白雾更浓,包裹着那具未着片缕的绝美身躯缓缓向上,在离床九寸时停了下来,接着又旋转九周,其胸部才渐渐起伏。
“吸——”一声长吸,冰床上的白气一下子被吸进这名绝美女子的鼻子中,却久久未见呼出声。
又过了良久,这名女子的躯体才慢慢下降,直到冰床上时,她才睁开了眼睛。
“走了吗?”她手一招,那道没入墙壁中的银符就飞到她手中,她只看了一眼,两行泪水便化作两根冰柱掉在了地板上,顿时碎得满地皆是,犹如她零散的记忆一样。
——
京都的秋别样黄,在农民的眼光里,是代表了收获,而在文人的手中却成了失落与忧伤,为年轻人强说愁找到了凭据。
京都国院的主干道上,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黄叶,随风一吹,沙沙地吹进年轻学子单纯的心腑里,默默点燃了情思和相思。
“那年秋天,我便是在这里遇到平秋的。”
“有时真羡慕你。相处少了便成了相思,相处多了便成了相忘,这或许就是你和我现在的思绪。”
“的确,两个人太熟悉了就往往会遗忘一些东西,遗忘的多了就会变成空白和陌生。但是,平秋不是那种人,你应该相信自己,你从小和平秋青梅竹马,这份情感谁也比不了,不然他不会选择和你结婚。”
“结婚其实是我母亲逼他的。”
“若他不愿,谁能逼得了?”
“你为什么要开导我?”
“院长说了,你中了恶灵谷的种灵术,还有残留,必须让你完全消除负面的情绪,这是我愿意开导的原因之一,第二个原因就是怕你中了恶灵谷的诡计,到时让平秋身处险地,我不愿意看到他有危险。”
“谢谢你语燕姐,我不该去妒忌你,不然也不会落入那恶灵谷的圈套中了。”
“小樊妹妹,人都有私心,特别是感情上,但你想想,平秋是成大事的人,我们爱他,但不能用感情去羁绊和捆绑他,你说呢?”
“是,我一定要重新乐观起来,我要做回原来的自己。”
“那就对了,听平秋说,他最喜欢你无忧无虑的样子。”
“真的吗?他真这么说吗?”
“你看你,又怀疑他对你的感情了不是?”
“哪有。对了,我们要不去庙里看看他?”
“好啊,我也想他了。”
“要死啊,当着我的面也敢说!”樊枝花伸手要去挠詹语燕的腰,不料她身体一弯,却抓到她的胸部去。
“好啊,你这个有夫之妇居然敢在外面吃良家女子的豆腐,看我不去他那边告你!”詹语燕就势把樊枝花的手抓住,另一只手就挠到她的腋下去,搞得她咯咯咯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咯咯咯,好了,语燕姐,我投降啦,我们赶紧去,不然庙里又要好多人了。”
詹语燕这才放开樊枝花,两人手拉手去了青塘庙。
排队的人现在不多,但每一个进去的都很激动地出来,手基本上都是捂着胸口的,生怕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詹语燕和樊枝花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