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平秋整个面目扭曲的非常厉害,在他睁开的双眼中,还残留着巨大的痛苦和无尽的绝望,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梦魇会导致一个坚强的男人出现如此可怕的变化,他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种表情让任何人看了都难受,樊枝花和詹语燕拉着余平秋的手,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以为他醒了,但看他那眼神,比昏迷的时候更令人心碎!
“秋哥哥,你醒了吗?语燕姐,秋哥哥怎么都不动,怎么办啊,呜呜呜”
詹语燕虽然是京都国院的高材生,但对于这种事根本没经验,好在她比樊枝花冷静,她用手轻轻地帮他把扭曲的脸慢慢抹平,并在他耳朵边不断安慰道:“平秋,你要振作,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余平秋明明能看到眼前的人,可感觉好像自己离她们好遥远好遥远,梦里那种剧烈的心痛感还停留在胸中,似乎一直在提醒他,那个曾经无比爱他的女子因为他的固执和自以为是而陨落了,而现实的另一边也有同样有爱他的女子正在不断的呼唤着自己。
“秋哥哥,你赶紧醒来,我们需要你,我们离不开你啊,秋哥哥”
樊枝花也学着詹语燕在余平秋的另一只耳朵上不断地呼唤着。
余平秋眼睛略微转了一下,眼球的那点光线慢慢回拢到一起,终于,他的眼睛眨了两下,流了两滴苦涩的泪水。
“你们先起来,压到我了。”余平秋费力地说道,声音非常沙哑,显然梦中的哭泣也影响到了现实。
“你醒了?太好了。”樊枝花高兴地把余平秋的脑袋抱在自己的怀里,詹语燕则是重重地握了下他的手。
“好了,我饿了,咱们鱼还没吃呢。”余平秋被闷得难受,挠了挠樊枝花的小蛮腰,她这才放了他的脑袋。
樊枝花眼泪还没擦干,就赶紧喊道:“忠伯,赶紧准备晚餐,秋哥哥醒了。”
“哎,好咧!”
白发老者从没感觉过这么狼狈,他在道宗一向是高高在上,要多高就有多高,不曾想,自己一时气愤却遭到如此大的打击,本来渡劫不成功好歹也是已是半步元婴,如今气运能量平白被夺了去,他的修为又降到了金丹巅峰,又得重头准备好多年。
“他的信仰之力居然发展的如此之快,已经到了能够和我争抢季国气运的地步,不行,我要亲手毁了他的道场才行。”白发老者在季国是响当当的人物,尽管他不常露面,但道宗主导季国多年,他的影响力自然不可小看,他若要使点坏,还真的防不胜防。
缘慧看到自己的师父时几乎不敢相信,闭关前与闭关后的逆差太可怕了。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缘慧不问还好,一问那白发老者就一肚子火,不随地甩了他一巴掌,然后骂道:“你这个逆徒,说,为什么任由余平秋抢我们季国的气运?”
“师父这是从何说起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京都国院立余平秋雕像这事你知不知道?”
“这事啊,雕像未立之前缘真有让人去阻止过,后面是徒儿不允。”
白发老者不由心中大恨,又甩了缘慧一巴掌,冷冷道:“你要是不给个理由,休怪为师不念师徒之情!”
缘慧的脸上留下两道鲜红的手印,但表情还是一脸的平和,他跪了下来,诚恳道:“师父,我是您一手带大的,命也是您的,您什么时候想要随时可以拿去。但您听我一言,我们道宗分裂之势已经形成,您又长期闭关,余平秋雕像只是儒家的一个缩影,他们正是看出我道宗虚弱才趁机而入,若那时我强行阻止,您没在的情况下,我不认为是儒家的对手。我所能做的就是维护好化运池的正常运行,以确保您顺利出关,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白发老者沉默了,道宗功法总纲就提到:大道自然,万法归宗。如今自己这样,到底是不是过于求成了?
“况且,师父早年就已经推演过此界,跟徒儿提到说,此界破界飞升的前提是元婴或基因七阶,我道宗则要到化运境才行,但要突破这个境界必然会受到此界规则的限定,除非”
“你别说了!起来吧。”白发老者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为师也知道操之过急了,只是现在我消彼长,儒家有余平秋之辈,却是我道宗大患啊。”
缘慧道:“师父,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对这个世界,或许巅峰的道路只有一条,但对于外域而言,道路可不止一条,我们何必”
“不可能!余平秋一个小辈算什么东西,也配为师与他联手?你休要再提!”
“他是转世之身,师父应该不会不知道。”
“不必多言,方才你说了,为师不在,你不敢去阻止那雕像,现在为师回来了,你即刻去办,毁了他的雕像,一切有为师作主!”
缘慧开口欲言,那白发老者却是挥袖而去,根本不再看他一眼。
“师父,是您变了还是世道变了?”缘慧揉了揉发涨的双颊,无奈地去安排去了。
从太溪回来京都后,樊枝花和詹语燕明显地感觉余平秋在变,在他依然温和的神情下面,那颗桀骜不驯和狠绝的心在复苏。如果说以前是顾忌这个世界的规则和尊重这个世界的秩序,那么,随着他真正吸收了白发老者的那团白色能量之后,他的实力离破界只有一步之遥时,他的眼睛里多了一层淡漠,那是真正漠视众生的可怕眼神。
接着,他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