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墨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没有穿鞋,他没有挣扎,而是任由高仙庸将他放在床上坐下。
待高仙庸一切都收拾好上了床之后,他为他盖好被子道“睡吧。”
两人自始自终,谁都没有提及之前那晚的不愉,就像是彼此之间有心里感应一样,虽有隔阂,却都小心的去避开这个隔阂。
这段时间,府上一切都风平浪静,只是自从那一晚之后,庄墨便再也没有瞧见过陆英。
只是听顾安提及过一次,好像是出城了,至于出城干嘛,庄墨没有问。
秋日日短夜长,眨眼之间也就到了寿辰这一日。
寿宴的时辰是设在戌时初。
酉时刚过,天色已经渐黑,常常的花街上,已经张灯结彩亮起了灯。
暖春阁内
紫衣在房间内收拾着自己的行囊,原本预计商州的日子,已经耽搁了很多天了,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她决定走,谁也没有告诉,包括欧阳覃,之所以选在今日走,因为今日是相国府老夫人的寿辰,她今日定然会很忙。
这样也好,不用当面离别。
她大部分的行礼之前已经收拾好,也已经托人秘密的送往了商州,所以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简简单单的拿了两件换洗的衣服之后,等着外头客似云来,众人都忙的不可开交时,她便悄悄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出了暖春阁,转过一条僻静的街道,那里有她事先安排好的马车在等候,她走了过去,可是在她踏入马车时,她的身子顿住了。
因为那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马车内,此刻正坐着一个少年。
这个人她自然认得,正是前些时日刚刚见过的郎十三。
她心中一怔,下一刻也就明白了,郎十三既然来此找她,定然是一早便知道了她的身份。
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郎十三所识破,但是她没有显露出慌张,而是从容的坐了进去,道了声“公子别来无恙啊。”
郎十三依旧露着一脸和善的笑容,道“看样子,姑娘是要不辞而别了。”
行动被他看出,紫衣低眉,不再说话。
她的沉默,已经验证了郎十三方才的话,他挑眉道“思羽死亡的真相,难道你一都不想知道”
紫衣心中一震,暮然的抬起了头。
郎十三见自己预想的结果出现,他摇头,惋惜的道“果然,你的那个好姐妹并未完全的告诉你真相,真相揭开,就在今晚,且你的那位好姐妹,今日可是导了一出好戏,你不去看一看,倒是有些可惜了。”
“你说什么什么戏”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腾然涌现在心中。
郎十三依旧是一脸和善的笑容,他道“是什么好戏,自己亲自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郎十三话音一落,马车便缓缓的行驶了起来。
相国府身份显赫,三公之首,位高权重,如今老夫人八十大寿,自然是让朝堂上许多的人重视。
酉时过半,已经有人陆续的前来,各个人进来献了礼单,便都各自去找相熟之人去说话。
濮阳候原本是要濮州,但是老夫人寿辰将近,相国相邀,他便将行程推辞了一段时间。
高仙庸与庄墨出府时,庄墨问高仙庸“今日一宴,会发生什么,都一无所知,殿下准备好了吗”
高仙庸头“宴会上,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再看吧,殿下不必管我。”庄墨语气稍顿,而后又道“还有,今日不管宴会上发生何事,殿下尽管坐着就是。”
高仙庸虽然不知庄墨此时说出这话是何意思,但还是了头。
两人行至相国府前时,恰巧碰到了濮阳候与司空落青。
四人在府前说了客套的话,行了规矩的礼数,便两前两后的朝府内走去。
濮阳候是长辈,落青为司空也算是长辈,所以是走在前头,高仙庸与庄墨走在后头。
四人刚才的寒暄,欧阳覃站在门外瞧的清清楚楚,待四人上台阶时,她已经笑着迎了上去,说了许多客套的好听话,对于庄墨和高仙庸也是笑意盈盈,就像是之前所做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进入府内约莫有半个时辰,高仙钰来了,和欧阳覃碰头时,欧阳覃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指向府内庄墨一行人时,高仙钰冷冷一笑,便与她擦肩而过,走至濮阳候与司空落青面前,见了礼。
对于庄墨,自始自终,他都未曾给过一个好脸色。
戌时刚到,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已经按照事先排好的位置落了座,庄墨因着身份,便坐在了席间的末位。
因着是按照朝堂官职的大小所排的位置,与庄墨相邻的一个,是一个托关系才得以进来一睹相国尊荣,顺便在相国身旁谋个差事的谋士,姑且先叫他谋士,因为他也是一个书生,满腹雄心壮志想要在朝堂上一展身手,可是却苦无门路。
今日老夫人寿诞,他便托了很久的关系,才进来的。
因着无人肯与自己说话,他侧头看了看庄墨,但见庄墨全身上下气质不凡,又听闻他是一个琴师,油然生出相惜之感。
他先是朝庄墨礼貌的一颔首,而后笑道“我叫袁晁,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庄墨。”庄墨淡淡的转身,礼貌的了一句。
袁晁朝他庄墨又做的近了近,在庄墨的身前小声的道“实不相瞒,我花了好多的银两才得以进来贺寿,就单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