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更为惊惧:“天将军,您是长兄,您永远是西凉之主。如今吕布虽然有联姻之意,但吕布乃反复无常之人,西凉仍然是大敌当前,我西凉儿女必须团结一致才是。”
马超猛然扭头,英俊的面上满是杀意:“你也知道吕布是反复无常之人,而且与我有杀父之仇,为何也劝我答应与吕布联姻?我马超若是被九原虓虎所吞,你是不是就可以投奔马云騄去了?”
顶级猛将的威压扑面而来,庞德浑身肌肉紧绷,下意识地戒备:“主公,我庞令明受主公知遇之恩未报,岂会有二心?吕布虽然反复无常,但毕竟是实力强大的诸侯,我是希望主公娶了吕布之女,有一强援,请主公明查!”
马超俊目中精光闪烁:“强援?我军大敌只有吕布,我要他做强援来对付谁?嗯?”
庞德噗通一声翻下马来,跪倒在地:“主公,庞德一时失言,罪该万死,请主公责罚!”
庞标见势不妙,也战战兢兢跪在庞德身边,马超脸上神情变幻不定,突地怒喝一声,在道观外的走廊上取了一根火把,独自一人策马回城去了。
庞德从地上站起来,面如死灰:“庞标,西凉恐有大乱!你即刻出发前往汉中,求见伍州牧,就说西凉可能有变,请他相机行事!速去!”
庞德顾不得多说,也拿了一根火把翻身上马,一人一骑一火把,往另一个方向而去。庞德叹息两声,也拿了火把随马超去了。那道观外就只剩下孤零零一支火把,在风中飘摇如同鬼火。
道观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出云子现身出来,微微叹息一声:“此计一出,也不知是福是祸。童儿们,收拾细软随我离开,此处住不得了。”
半夜十分,安定城中突然蹄声如雷,人声鼎沸,马云騄军营一阵骚乱。马云騄从睡梦中醒来,愕然发现自己军队的大营已经被数万人马包围了。她慌忙披甲上马,出门一看,发现领头的居然是她最信赖的大哥,神威天将军锦马超!
马云騄顿时眼泪飙飞:“大哥,你这是为何?我做错了什么,你居然率大军来攻打我的军营?”
马超面沉似铁:“马云騄,我命你坐镇武威,固守大本营。你违我将令,擅自率军来安定,其罪当斩!念你初犯,现剥夺一切军职,押回武威待审。你服是不服?”
马云騄情绪激动,大哭:“大哥,我都是为了早日歼灭吕布,才率军来援你。你命我坐镇后方,不过是口令而已,并无正式将令,我哪里违抗了军令?我不服,我不服!”
马超眼神冰冷:“西凉只能有一个天将军!你私养将士,擅通外人,我早已有罚你之心!你若乖乖领罪便罢,否则我一声令下,今夜必将血流成河!”
马云騄还待再说,她身旁的刘金定一把捂住她嘴:“自古名门无亲情,天将军今日怒气勃发,是真动了杀心了!你且忍耐,等他气性过去再想办法脱身便是。不要引动内乱,让手下将士们白白丧命!”
马云騄呼呼喘气,马超嘴里开始倒数:“我数三声,你自己出来!若不出来,这些人都要为你陪葬!一!”
马云騄麾下一万多人也都剑拔弩张,准备厮杀。王聪儿、唐赛儿双双隐入人群,准备伺机刺杀马超。
马超继续念:“二!”
刘金定长叹一声,松开了马云璐,左手一提马缰,右手金背秀绒刀一提,也准备当先冲锋。
马超长枪一指,就要开口,马云騄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大哥,我愿率军离开,从此再不归西凉!”
马超眼神犹豫,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下令。马云騄撕心裂肺大哭:“大哥,我最后叫你一声大哥!我马云騄,从今日起再也不是西凉人!”
策马冲出,径直从马超身边冲过。刘金定、王聪儿、唐赛儿紧紧跟随在她身后,如一阵香风般从马超面前刮过。
马超面上也露出痛楚之色,一声“云騄”迟迟没有叫出口。见他不拦,女兵女将们渐渐动了起来,齐齐追随马云騄而去,马超麾下的西凉健儿们也自发地让开一条路。一瞬间一个宿满巾帼英雄的军营,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南城门忽然火光冲天,人喊马嘶之声响彻云霄。马超匆匆率军赶去,行至半路就有传令兵赶来:“主公不好了!吕布突然进攻南城门,攻势太猛,弟兄们快抵挡不住了!”
马超拔剑出鞘,一剑将这传令兵砍为两截:“乱我军心者斩!”
马云騄远远看见南门火起,泪眼朦胧:“师姐,是我错了吗?”
刘金定叹道:“世事难预料,吕布或许是真心求亲,只是今夜机会太好,他也不会放过。师妹,事已至此,就不要再眷恋往事了。”
马云騄眼望南城门,还不忍离去,刘金定伸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云騄,你哥哥说得对,西凉只能有一个天将军。但我们这些姐妹们都是忠于你的,他一直不让你上前线,固然是因为关心你,也未尝没有防备你的心思。最是无情帝王家,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各自为主,马家家主之位,也与皇位无疑呀!你迟早是要走的,就快走了吧!”
马云騄哭道:“可是,我大哥怎么办?”
刘金定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走吧!他是神威天将军,只要不碰上吕布,没人拦得住他。我们再不走,南门被攻破了我们就走不了了。我们去益州,投奔伍州牧吧。”
马云騄伏在马背上泪落如雨,也没了主意,全凭刘金定做主。一万